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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罗场 小顾冒坏水(2 / 2)

幽泉:“便叫鹤卿吧。鹤,生来洁白,岂是池底淤泥能够玷污的。为师望你能将一些人、一些事,当做淤泥抖落了去,莫要压在心上。“鹤卿。"顾清嘉低低重复,唇边漾起一抹笑意,“谢师父赐字。"1是一身洁白,还是满身污泥,她不在乎,但她前世看过一本书,书上讲,鹤,实为猛禽,可以搏鹰。<1

这字,她喜欢。

裴玄衍见她唇边含笑,眉目亦舒朗了不少,略放下心。轻声道了一句“睡吧”,他走至烛台边熄灭了烛火,屋内瞬间陷入幽暗,只余窗外漏进的几缕月光。

他替她拢好床幔,随后,在榻边的椅子上,静静地坐了下来。翌日清晨,顾清嘉迷迷糊糊睁开眼,掀起一角床幔,沿着缝隙往外望,只见椅子上的人已经不在了。

师父是去上早朝了么?

她打了个哈欠,吸取昨夜险些被发现的教训,将被子裹在身上,下榻继续翻找能用来裹胸的东西。

门外传来敲门声,有丫鬟恭声道:“世子,可需要奴婢进来伺候您洗漱?“不必了,别进来。“顾清嘉温声道。

言讫,她垂下头继续细细搜寻,找了半响,还真在一个抽屉最底下发现了一条白布。<1

就是有些太长了,不过拿剪刀裁一裁,勉强能用。她如获至宝地将白布捧了起来。

屋外,裴玄衍下了早朝,连朝服都未换下,便想来问问顾清嘉昨夜睡得可好,可缺了什么用的东西。

他手里还拎着一盒桂花糕,是路上听人叫卖,想着徒儿会喜欢,亲自去买来的。

丫鬟见他走入院中,向他禀报道:“阁老,世子已经起了,只是……不让我们进去伺候。”

裴玄衍眼眸微凝。

他走至门边,轻轻敲了两下门,里头却无人回应,心底不由升起不祥预感。顾清嘉正沉浸在发现白布的喜悦里,没有注意到敲门声。“吱呀”一声,房门被猛地推开。

她心下一惊,循声望去,只见一袭绯色盘领袍、腰系玉革带的裴玄衍立在门边,冷冽的眸光直直看向她手里的白布。她连忙用被子将自己裹紧,轻声唤道:“师父?”她面上并无心虚之色,只要她不露破绽,谁能想到她拿着这条白布是想用来束胸?

裴玄衍目光凝在那条长长的白绫上,缓步走向她,步履不复素日从容3走到她面前,他半跪于地,手指轻触了一下她的发丝,极力勾起唇角,拎起手里的桂花糕给她看。

“瞧,师父给你买了什么?”

顾清嘉看向他手里的食盒,唇边漾起笑意:“是桂花糕吗?我认得这个盒子。”

这可是她常吃的那一家,味道特别好。

裴玄衍声线微微颤抖:“是啊,你快些洗漱,然后尝一尝吧。”“谢谢师父。“顾清嘉含笑道,“师父能否先出去等我一下。”“等你做什么?"裴玄衍嗓音喑哑,极轻地道。<1顾清嘉心道当然是等她把胸束好,但她自然不可能这样答,还没等她想好理由,裴玄衍却已先一步将她拥入了怀里,二人隔着被子身形相贴,呼吸交缠。他环着她的胳膊轻轻颤抖。

“你可知道,犯人临死前,也是要吃断头饭的?你真就对自己狠到了这般地步,甚至想饿着肚子走?你是最怕饿的……”闻言,顾清嘉不由愣怔当场,师父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她脸贴着他的衣襟,目光看向手里的白布,刹那间福至心灵,这颜色,这长度,这不就传说中的三尺白绫吗?

师父不会以为她是想上吊吧?

她轻声道:“师父,你误会了,我不是想自戕。”“那你想做什么?"裴玄衍哑声道。

死脑,快想啊。顾清嘉心念电转,却觉脑海中闪过的所有理由都是那般无力,难以取信于人。

她总不可能说出实情。

见她默然不语,裴玄衍隔着被子轻抚她的脊背,轻声道:“一个月,给师父一个月时间。”

顾清嘉微微一怔,抬眼看向他。

他垂眸,清冽的目光望向她:“这一个月,你不要想到死。”他会竭尽所能,让她想要活。

最终顾清嘉还是以"剪断白绫,以绝死志"为由,顺利地将其剪短,偷偷截取了一部分裹在胸上,总算能够出被窝了。<2她与师父一同行走在闹市,听街边人声鼎沸,叫卖之声不绝于耳,颇有几分市井中觅得闲趣之感。

“师父,你想不想吃那个?"她指了指糖葫芦摊。其实是她自己想吃了,但师父在侧,还是问一下比较好。裴玄衍望向她,清冽的眸光划过一抹柔和,颔首道:“想吃。”“我去买,师父在这里等我。"她唇角微勾,朝糖葫芦摊子行去。二楼一间阴暗的屋中,一双阴鸷而晦暗的眼眸死死黏附在楼下那对身影上,眸底阴暗的情绪像污泥一样流淌,迫切地想要摧毁什么。他脑海中蓦地闪过一一

“你把裴玄衍关在门外,将顾清嘉紧搂在怀里欺辱,逼得她情动难耐,发出不堪的声音。”

他眼眸微眯,拭去唇边血迹,低声吩咐属下:“用顾清嘉把裴玄衍引过来。"<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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