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是负手朝一旁退去惊怒夹杂着酸涩一股脑从胸腔涌了上来,沈蒲露出仿佛被背叛的表情,又恢复了方才抗拒又尖锐的样子,为了汲取一点安全,他身体拼命地往后缩。“不要,我不要她碰我……若她靠近我半步,我便立即去死!”听到最后一句,林阮云忍不住蹙起眉,语气下意识也重了些:“你在胡说什么?”
沈蒲身体有一瞬的僵硬,抿了抿唇,似是赌气一般用力将头偏向一边,抖落下来的发丝掩住了他的侧脸,“你就只会凶我……”林阮云”
沈蒲这样的反应是她没有想到的。
她凝视着他看了一会儿,目光又再次落到他渗着血的脚腕上,似是终于想起了什么,林阮云的表情微微一变。
看向沈蒲的眼神也多了几分复杂,但是并未再说什么,只是转身离开了。熟悉的身影和气息远去,沈蒲的呼吸一紧,心脏也缩成了一团,如同在忍耐着什么痛苦,他撑在地面上的手臂微微颤抖起来。正在他坚持不住,习惯地想要开口哀求的时候,那熟悉的气息又回来了,纤细的身影在他面前蹲下,动作轻柔地开始去解他的鞋袜。同时也传来她沉稳平缓的声音。
“是我思虑不周,本想她来做会熟练些,你可以少吃些苦,却一时忘了礼数。我从未有折辱你的意思。”
令他痛苦的情绪在瞬间如潮水般褪去,心情奇异地平静下来,只是怔怔地看着她动作。
她是在对他解释吗?
不知道什么时候,李素也不见了,山洞里只剩下了他和她。林阮云已经褪去他的鞋袜,露出了一截白皙的肌肤,带着骨感的美,只是那上面一道渗血的伤口破坏了这份美感。
她专注的目光令沈蒲脸上升起一股热意,莫名的羞赧令他下意识想要将脚缩回去,用衣角盖上。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想法,一只纤细如玉的手很轻地握住了他的脚腕,令他无法再后退。
从来没有被别人触碰过的地方,沈蒲所有感觉都集中到了那一处,他忽然觉得身体里很痒,但是又说不出来是为什么。如同被掐住命门的猎物,此刻他一动不敢动,生怕被她看出自己的异常。林阮云担心上药时他会乱动,虽然用手制住了,但是在撒药上去之前,她还是放缓了语气道:“若是疼了且忍一忍,待回府再请大夫来帮你瞧瞧。”沈蒲还出神地望着她握着自己脚腕的手,但下一刻白色的药粉洒落到伤口上的那一刻,疼得他下意识地抽搐了一下。林阮云没有抬头,只是加快了手上的动作。但是后来从上药再到包扎,沈蒲都再没有过任何反应,很安静。等将绷带结打好,林阮云抬起头时,便见沈蒲侧身倚靠着岩壁,发丝粘在汗津津的额头上,唇瓣却还是紧抿着没有一点声音溢出。林阮云心中一紧,起身来到他面前面,单膝蹲下,手安抚般地在他肩上轻轻拍了拍,“你还好吗?”
话落,只见他睫毛不安地一颤,如梦初醒般地望向她,猝不及防对上他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瞳,那软嫩的眼眶可见地染上了红。一瞬间积压的情绪全都进发了出来。
还没有来及看清,沈蒲便扑到了她怀里,林阮云没有防备被他撞得一个不稳跌坐到了地上。
“我好怕,我真的好怕……”
无助又委屈的啜泣声在她怀中闷闷地响起。林阮云这时也无法去推开他,支撑在地上的双手,抬起一只轻轻落到了他单薄的背上拍了拍,垂眸柔声安抚道:“已经没事了。”只是没过多久,山洞门口便传来了脚步声。“我说,你们难不成要在这山洞抱一晚上?”原本离开的李素又出现在了山洞,她弯腰将丢在地上的兔子拎起来,然后才似想起什么似的,对山洞里的人道:“天色已晚,山中不便行走,我看你们要不先去我那儿住一宿,明日再走。”
林阮云一边拍着埋在她怀中的沈蒲,另一边却是将目光看向李素。虽是在对她说,只是李素的视线却时不时会落在沈蒲的身上。那点心思几乎是写在了脸上。
林阮云一个人无所谓,但是她要考虑到受伤的沈蒲。所以即便看出李素的心思,她也必须要考虑一番李素的提议。良久,山洞中传来林阮云平静的声音,“不会打扰姑娘吗?”李素将木柴丢到背上,“不会不会,只是茅舍简陋,你不要嫌弃才好。”林阮云摇了摇头,看向早已经平复下来,却还赖在她怀中的人,“你可以吗?”
沈蒲在她怀中蹭了蹭,嗓音黏糊糊的,“我都听妻主的。”林阮云重新看向李素,颔首道:“有劳了。”夜晚使山林陷入了沉眠,近乎寂寥的静笼罩着这里。林阮云背着沈蒲跟在李素后面,在一片寂静中,她们的脚步声在夜晚中都变得格外明显。
“妻主,你就不想问我发生了什么吗?”
林阮云目视着前方,“嗯,发生了什么?”后背上回答她的是沉默。
“如果不想,不说也没关系,只要没事就好了。”就在林阮云以为沈蒲要继续沉默下去时,只听到耳边又传来他声音:“妻主,你累吗?”
“不累。”
“对不起,我给你添麻烦了吧。”
………没有的事。”
像是为了安抚他,不论他说什么,林阮云都在一一给予回应。沈蒲看了她一会儿,便埋首在她的颈窝,彻底安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