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势力大为削弱。
这些变故来得又快又猛,明眼人都看出是薛家在背后操纵,但无人敢直言。而萧崇珩递给凌枕梨的请安折子仿若石沉大海,再听不见响声。大大大
这日,几位德高望重的老臣终于忍不住,一同来到御书房求见裴玄临。为首的是宗正寺卿裴允,他是皇室长辈,高宗的幼弟,德高望重。“陛下,老臣斗胆直言,薛家如今权势过盛,结党营私,肆意谋害朝臣,还望陛下明鉴!”
另一位老臣接着说:“自古外戚专权,必生祸乱,陛下宠爱皇后,也当有所节制。”
他们说的这些,裴玄临当然知道,但他面色不豫:“卿等多虑了,齐国公忠心为国,褒国公年轻有为,都是朝廷栋梁。”“陛下!"裴允跪地叩首,“立后立贤不立色,如今薛家在京中只手遮天,背后少不了宸后的纵容,如此下去,恐怕会重蹈前朝婉后的覆辙。”“是啊陛下,宸后殿下入主中宫已久,却迟迟未有子嗣,为江山社稷计,陛下当广纳嫔妃,充实后宫,也好早日诞育皇嗣啊!”这话戳中了裴玄临的心事。
他与薛映月快一年了,只要在一起就会同房,却始终没有孩子,他也去看过太医没问题,眼看着皇位需要人继承,宗室没有可用之人,孩子也成了他的一块心病。
见皇帝沉默,老臣们更加大胆:“陛下正值盛年,当雨露均沾,不宜专宠一人。何况皇后若真为贤后,也当主动为陛下选妃纳嫔,而非独占圣宠。”“够了。”
裴玄临打断他们,“此事朕自有主张,卿等退下吧。”老臣们面面相觑,知道今日只能到此为止,只好行礼退下。他们不知道的是,御书房的内侍中,早有凌枕梨安插的眼线。这场对话的每一个字,都会传到她的耳中。“哼,广纳嫔妃,还早日诞育皇……
凌枕梨喃喃重复着这些话,气得将手中的翡翠手串扯断,翠珠滚落一地。虽然早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但当真听到这些话从那些老臣口中说出,还是让她心如刀割。
“娘娘!”
宫女见她扯碎手串,慌忙上前查看她是否受伤。“都给我退下!”
凌枕梨厉声大喊,声音中带着罕见的失控。待宫人退尽,她终于忍不住伏在凤榻上,无声地哭泣起来。为什么,她做了这么多,却连唯一珍视的人都要守不住了。过去她认为自己只是想要皇后之位而已,可是真正当上皇后之后,又想要裴玄临只属于她一个人。
难道真的是她太贪心了吗?
她只不过是想要自己的男人只全心全意爱她一个人而已。罢了,不要再自欺欺人了,裴玄临是帝王,迟早会有妃妾,不会单单属于她一个人的。
不知过了多久,她抬起头,擦干眼泪,眼中已是一片寂静。“传褒国公进宫。”
薛皓庭总是很快赶到宫中。
看见凌枕梨那双哭得红肿的眼,加上那副幽怨的神情,薛皓庭也不安慰,就静静看着她,面上毫无波澜。
“你在宫里不是一直好好的吗,没事哭什么。”凌枕梨幽幽地盯着他:“…你能不能换个态度对我,没有看到我很烦吗。”“你一年里有几个高兴的时候,说说吧,又遇到什么事了。”薛皓庭满不在乎,直接坐到凌枕梨对面的椅子上,还吃起了桌上摆着的果子。
凌枕梨将老臣劝谏选妃的事说了出来,声音平静得可怕。“也难怪他们会在陛下面前提起此事,我久久不孕,朝堂上下都知道陛下选妃是迟早的事。”
薛皓庭皱眉:“去年冬天母亲不是给你寻了个方子吗,你没有一直服用吗?”
“在家里的时候我一直服用,你不是还和我试到了裴玄临回来,你看我那段时间怀上了吗?”
那段时间凌枕梨的肚子不仅一点动静都没有,月事还来得比鸡打鸣都准时。薛皓庭沉默良久后才开口。
“那陛下呢,陛下怎么说。”
“陛下没有答应。“凌枕梨扯出一个苦涩的笑,“陛下只说自己有主意。”殿内顿时一片沉默。
最终,薛皓庭叹了口气:“你知道你的丈夫是皇帝,他是不可能一心一意只爱你的。”
“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与其等着那些高门贵女被选进宫,与你争宠斗法,不如先安排几个听话的宫女给陛下,若是她们侥幸怀上龙种,也好去母留子,把孩子养在你名下。”
薛皓庭压低声音,“这样,既解决了子嗣问题,又不会威胁到你的地位。”凌枕梨如遭雷击,摆在她面前的最好解决办法令她简直要疯了。“不!我不会把他让给任何人!我绝不!我宁愿带着他一起去死!”见她情绪不稳,薛皓庭仍旧冷静地提醒她:“否则你就等那些世家贵女进宫,薛家的好日子就到头了,你的好日子也到头了,自古没有子嗣的皇后有几个是善终的,你好好想想。”
她知道,他说的是事实。
在这深宫之中,没有子嗣的皇后,就像没有根基的大树,随时可能倒塌。可是把其他女人主动推给裴玄临……这件事她又做不到。思来想去,凌枕梨最终扶着额,紧蹙眉头,哑声道:“让我想想吧。”夜幕低垂,宫灯次第亮起。
凌枕梨独坐镜前,望着镜中盛装华服的身影,心中却是一片凄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