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做呢。不过为了让裴禅莲做个明白鬼,凌枕梨还是继续给她讲。“萧崇珩对我好,长得又俊朗,我就没见过比他长得还好看的男人,于是我爱上他了,爱的无法自拔,一心想要跟着他,哪怕只能给他做个通房,我也不在乎,我只想一辈子跟他在一起,就当我怀着这种想法的时候,我怀孕了,在我最爱他的时候我有了他的孩子,我当时幸福极了,希望他将我赎出青…裴禅莲指甲掐进掌心:“赎你?你还想一辈子跟崇珩在一起,真恶心!你果然是痴心做梦,成天觊觎我夫君!”
凌枕梨听着她的话,眼神逐渐变得冰冷:“他并没有为我赎身,因为你出现了,你是高高在上的郡主,我是低贱到尘埃里的妓子,他要娶你,他不要我了,我伤心欲绝,意外小产,他无情将我抛弃,我女儿尸骨无存,你和他洞房花烛,你觉得,是你更恨我,还是我更恨你们!”凌枕梨说完,突然转身,眼中寒光乍现,裴禅莲见状,被吓得连连后退。“这……这不关我的事,萧崇珩是我的丈夫,他整日里只围着你转,我之前只不过是教训你一下而已,谁让你非要勾引我丈夫!”凌枕梨闻言,态度转变,瞬间一副轻飘飘不在意的样子,理了理衣袖,走向城墙另一侧。
“裴禅莲,你不过来看看吗。”
凌枕梨指着远处渐次亮起的万家灯火,入夜了,此番也不失为美景。裴禅莲警惕地盯着凌枕梨的背影,迟迟不肯上前。月光给女人镀上一层银边,恍若谪仙,可裴禅莲觉得,凌枕梨的美丽皮囊下藏着一副恶毒的心肠,她不能过去。
“登高望远,多么美的景象啊,我过去在醉仙楼里,也最喜欢看夜景,尤其是跟萧崇珩一起。”
凌枕梨仰头望着初升的明月,她轻笑一声,“那时候的我,只期盼着有朝一日要堂堂正正站在阳光下,重新开始新的生活,只可惜……听见这些话,裴禅莲鬼使神差地向前挪了几步,站到凌枕梨的旁边,从这个角度,确实能看见大半个长安城。
皇城的灯火如星河倾泻,坊市间的灯笼串成蜿蜒的光带,这是裴禅莲从小长大的地方,却从未站在这个高度看过。
“你可惜什么?"裴禅莲不由自主地问。
凌枕梨侧过脸,月光在她精致的轮廓上投下阴影。“可惜,自从我变成丞相千金,成功站在阳光底下,为了隐瞒过去的事,我不得不隐忍萧崇珩的威胁,还要忍着你屡次三番的挑衅,每天活的……太辛苦了,可你呢,就因为萧崇珩多看我几眼,你就给我下药,希望我去死,那等裴玄临回来,你是不是就要告诉他我的真实身份了,所以……贱人,你去死吧。裴禅莲还没反应过来,就感到后背传来一股巨力。她惊恐地瞪大眼睛,看见凌枕梨眼中冰冷的杀意,看见自己挥动的双手抓不住任何东西,看见城墙上的火把光迅速远离……风声吞没了她最后的声音。
凌枕梨俯视着那个下坠的身影,直到“砰"的一声闷响从城墙下传来。她整理好被风吹乱的衣袖,不慌不忙地从袖中取出一块帕子,擦了擦手。帕子随风飘落,追随着裴禅莲的亡魂而去。“要怪就怪你知道得太多了。"凌枕梨眼神冰冷,对着虚空轻声道。夜里阴风阵阵,周围漆黑一片。
收拾完之后,凌枕梨正欲转身离去,一阵突兀的掌声突然在城墙上响起。那掌声不紧不慢,但每一下都像敲在凌枕梨的心尖上,人远远比鬼可怕,回荡在耳边的掌声令她吓得发颤。
“精彩,太精彩了。”
阴影处走出一个修长的身影。
月光勾勒出他锋利的轮廓,似笑非笑的薄唇,高挺的鼻梁右侧有颗小痣,看起来别样性感,一身锦袍,腰间悬着一枚玉牌。凌枕梨瞳孔微缩,这是房家二公子房闻洲,现任宫中侍卫副统领。之所以能认出房闻洲,还要多亏她的好哥哥薛皓庭告诉她,京中有四位公子最有名,除了薛崔两家的贵公子薛皓庭和崔皓序,龙章凤姿的萧崇珩,就是她面前这位房家二公子房闻洲了。
他是京中公子里头,唯一一个面容能拉出来跟萧崇珩比较一番的。如今一看,果然不假。
“房大人。"凌枕梨一副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真是有缘,你也到城墙上赏月。”
房闻洲踱步到她面前三步之距停下,这个距离既不会显得冒犯,又能将她所有小动作尽收眼底。
他刚才一直都躲在暗处偷听偷看这边发生的一切,凌枕梨说过的话和做过的事房闻洲全部都知道了,此刻,他正准备好好捉弄她一番。“月色哪有你好看?"房闻洲歪着头,脸上挂着玩味的笑容,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我是专程来看你的,只不过,我不小心听到了你说的话,又不小心看到了你杀人。”
夜风变得刺骨。
凌枕梨面上不显,后背却已渗出冷汗,房闻洲调戏的话传到她的耳朵里变成了威胁。
房闻洲跟裴禅莲这种没有依靠的不同,他背靠房家,房家是开国元勋之后,在军中势力盘根错节,连陈饶都要忌惮三分,不是她能轻易解决掉的。“房公子。"凌枕梨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偷听可不是君子所为。”房闻洲轻笑一声,向前迈了一步,凌枕梨甚至闻到他身上传来的淡淡的松木香气,不由得屏住呼吸。
他比她高出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