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等你走了,她就好伸展开了,三郎,你不能走啊!”
裴玄临弱弱一笑,“在她眼里,我是害死杨承秀的凶手,如今我被调离京城,她必会有所行动,而战事,也绝不会像今日朝堂上说的那样凶险,没准真的像你说的一样,只是陈将军一派自导自演,但事已至此,箭在弦上,我不得不去这一趟。”
窗外,秋风卷起落叶,沙沙作响。
凌枕梨不自觉地靠近裴玄临,紧紧抱住他,眼泪直流:“那我怎么办,你又要丢下我一个人了吗?不要……我不要一个人,别把我留在没有你的地方,我会像身处地狱,痛不欲生的。”
裴玄临见她哭的伤心,心如刀绞,但为了江山社稷,不能松口留下来陪她:“阿狸,你留在京中,就一直待在丞相府吧,万一出了什么事,岳丈大人还能保得住你,万一我出了什么事,你就跟我撇清关系吧。”“什么?!”
凌枕梨惊呼,难以置信自己听到了什么,裴玄临是疯了吗?为什么要说这种不吉利话?
“撇清关系?你说的容易,你与我,我们之间的关系怎么撇的清呢,我只想要你做我的丈夫,你一定要平平安安回来,我们生同衾,死同穴。”“映月啊,你听我说。”
裴玄临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我们还没有孩子,虽然有点可惜,但对于现在的情况来看,这是好事,不会耽误你二嫁,万一我真的被他们设计死了,你就忘了我吧,我只是把最坏的想法说了出来而已,别太难过,我会为了你好好活着回来的,阿狸,我的至亲只有你了,我舍不得死。”凌枕梨听着已是泪如雨下,再也忍不住痛哭,扑进心爱的丈夫怀中。裴玄临怎么能说这种话呢,难道他不知道,越是在这种时候说这种话,她以后就越难忘了他吗?
“你一定要注意安全,战场上刀剑无眼,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
裴玄临轻抚她的发丝,目光越过窗户,望向皇宫方向,眼中杀意凛然。他心爱的女人在他怀中哭的泣不成声,这一切都是裴裳儿瞎搅和加上裴敛对裴裳儿行事的不作为。
裴敛这些年做皇帝实在是辛苦了,待他出征归来,该让裴敛从龙椅上下来好好歇息歇息了。
果然,皇位这东西,还是自己坐着最为稳妥,从始至终,他就不该相信,他在世界上还有什么狗屁的亲情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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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时分,京城西门外的校场上旌旗猎猎。十万大军列阵而立,刀枪如林,铠甲在晨光中闪烁着冷冽的光芒。裴玄临一身银甲,猩红披风在风中翻卷,宛如一团燃烧的火焰。凌枕梨身着花钗礼衣,脸上浮着淡淡的忧郁,画帔随风飘扬。“殿下,"凌枕梨柔软的手抚上裴玄临的手腕,“殿下一定要平安归来。”“放心。”
凌枕梨扑进丈夫怀中,心中充斥着留恋不舍。“我们又要分开好久,我不想跟你分开……”“我一定尽快回来,绝对不让你久等。”
裴玄临紧紧抱住她,在她额间落下一吻。
当号角声响起时,两人唇齿相缠,仿佛要将彼此的气息永远铭记。“出发!”
裴玄临翻身上马,最后望了一眼京城方向,率领大军向西而去。凌枕梨站在原地,直到那抹身影消失在尘土飞扬的官道尽头。皇帝皇后派宫女来请她回去,凌枕梨才转身。只是她依旧没有回东宫,还是回到了丞相府。“父亲,我天盛皇朝,出了天大的事需要让太子亲征?到底是谁出的主意!”
凌枕梨这下也算是尝到了裴裳儿的滋味,她就怕有人要设计裴玄临,趁他出征要了他的命。
丞相府内,大家都坐在主殿商议此事。
“若不让太子去,那就是陈将军去,陈将军屡立战功,功高盖主,陛下要有所防备。"薛文勉向凌枕梨将明利害,希望她能够懂事明白。“那就没有其他人可用了吗?"凌枕梨蹙眉。再问下去薛文勉就要不耐烦了,薛皓庭赶紧拉住凌枕梨:“妹妹护夫心切,可事就是冲着太子来的,防不胜防,别怨父亲了。”“放开。"凌枕梨甩开薛皓庭的手,内心十分烦躁,“是裴裳儿冲着我丈夫来的,对不对,她真是该死,就该让她跟杨承秀一起死。”话音落,凌枕梨突然一惊。
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说这种蔑视人的话了?好像自从进入丞相府,自从嫁入了东宫,无论是内心的想法,还是表面的礼仪,都已经被潜移默化了。
她也开始变成了,最开始她痛恨的那一类人。“阿狸说的没错,金安公主若是挡了我们的路,那她就是该死,可她还没有。”
薛文勉亲手培养出的杨承秀已经死了,那他的第二步棋裴玄临一定不能再出事,只是,裴裳儿对薛家尚无敌意。
“圣上已经听进了我的话,准备将金安公主送出长安城,阿狸,你不必太心急,金安公主与舞阳公主不睦已久,若是她登上高位,舞阳还能落得好吗?我们不如先静下来,坐山观虎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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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安公主府内,白幡低垂。
正厅中央,杨承秀的灵位前香烟缭绕。
裴裳儿一袭素衣,跪在蒲团上,纤细的手指拿着一张张纸钱,火焰倒映在她眼中熊熊燃烧。
她声音轻柔得可怕:“承秀,每一个害死你的人都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