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薛映月从前是真真的深居浅出,从不在任何场合露脸,萧崇珩连见她的机会都没有,谈何爱恋。而萧崇珩唯一爱过的女人,只有那个死在醉仙楼里的女人,他将那个女人藏的严严实实,没有人见过那个女人的真实样貌,甚至只是有传言说她已经死了,具体真死假死,还未可知。
薛映月难道就是那个与萧崇珩有过情缘的女人吗……为什么,为什么。
她是太子妃了啊,为什么还要与萧崇珩联系,甚至还来了燕国公府,上了萧崇珩的床……
为什么,为什么!
“薛映月,人心不足蛇吞象,你以前是谁我不管,你现在有裴玄临,不干脆跟裴玄临好好过日子,还来找我的丈夫……你既如此,休怪我无情了。”裴禅莲起身,准备前往顺义王府告诉裴进良这件事,可转念一想,若太子妃过去真的是个妓子,那助她成为太子妃的丞相府也逃不了,丞相一党肯定不会承认此事,再加上太子宠爱薛映月,也有可能会选择庇护她。此事牵涉重大,还是得先忍着。
大大大
夜阑人静,东宫浸在墨色里。
风掠过崇德殿前的梧桐,枝叶婆娑,将洒下的月光剪成零落的银屑。凌枕梨沐浴完毕,换上寝衣,坐到梳妆台前,梳理起头发,裴玄临躺在床上等她有一会儿了。
“娘子,都要就寝了,就别梳头了,快快与夫君共寝。”凌枕梨转过头看了他一眼,眼眉带笑:“夫君心急什么,我的头发还有些湿。”
“我来给你擦。”
裴玄临笑得欢快,跳下床榻,拿了梳妆台上一块手巾,殷勤地为凌枕梨擦拭起头发来。
“今日这是怎么了,乐成这样?”
“把你接回宫了,高兴。”
裴玄临笑盈盈的,一边说着,一边探下身,亲了凌枕梨一口。凌枕梨抹抹脸,回头看向裴玄临:“是小别胜新婚,但只分开了半夜,小别都算不上,三郎你啊,是不是憋着别的坏主意等着我呢?”“果然什么都逃不过娘子的法眼。”
裴玄临对凌枕梨爱不释手,又紧紧把她抱在怀里,将脑袋靠在她的肩上,铜镜中映出两人暖昧缱绻的面容,刹那间呼吸紊乱。“别耍滑,到底什么事。”
凌枕梨推开那在她脖颈间细吻捣乱的脑袋,略带认真地看着裴玄临,裴玄临也不再乱动,拉着她到了床榻上。
“什么事,还非要床上说吗?"凌枕梨疑惑。“我这不是怕你生气吗,是这样,过几日杨显德进京,宫中要设宴款待,但要嫁祸他谋逆罪名,就需要假戏真做,派一队兵伪装成杨氏的人行刺,因此我担心,有人趁乱害你,所以…需委屈你,装作与我不和,我贬你去佛寺清修反省,也好不让杨家人看出纰漏。”
凌枕梨眨眨眼,消化裴玄临一股劲说出来的话。“那你是不是,要休了我?”
虽然知道是要伪装的,是假的,但凌枕梨还是难以置信,内心空落落的。裴玄临见她情绪低落,见她是误会了,赶紧解释:“不是不是,怎么会是休了你呢,顶多就让你在寺庙里住几天,我还会把驻守东宫的侍卫拨一半给你,确保你的安全,是表面上让你去修行,不是真让你去,若是你待在寺庙里没意思,我也可以偷偷把你送回丞相府,事情一结束,我就接你回来。”凌枕梨倒也不是不明事理胡搅蛮缠之人,她能理解裴玄临是在为两人的未来做斗争。
“没关系的,三郎。”
凌枕梨语气温柔,一双温热的手覆到裴玄临手上,“我一定会保护好自己,你不要为我担心。”
“是我疏忽,昨夜才让歹人有了可乘之机,这次原想把你时时刻刻带在身边,可又怕杨氏狗急跳墙,知晓此主意是丞相所出,派死士暗害你…听着裴玄临的话,凌枕梨将脑袋轻轻靠到裴玄临胸前,心中也是不忍。“三郎担心我的安危,可想到自己的安危了?三郎,你要保护好自己,我等你来接我。”
“好,事成之后,我一定亲自去接你。”
裴玄临揉揉凌枕梨的脑袋,温情之时,又想起了一件事,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