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针对,在战场上过了今天不知道有没有明天的落魄郡王?
清幽的月光照进房中,打在凌枕梨的脸上,借着月光,裴玄临望着凌枕梨的睡颜,久久思虑。
她睡得那样安稳,枕在他身侧一点戒备心都没有。过后,他内心叹了口气。
是自己内心深处太过自卑了,所以在遇到一个真心真意对待他的之后,听见点风言风语就怀疑成这样,是他的错。
他又不比杨承秀差哪儿,薛映月就爱慕他怎么了。这样想舒服多了,裴玄临也慢慢进入梦乡……大大大
已是深夜,金安公主府的昭华殿依旧点着宫灯。裴裳儿倚在床头,看着窗外一轮明月渐渐攀上飞檐。杨承秀换了身月白色寝衣,正坐在床沿为她按揉小腿。裴裳儿最近总是腿痛,太医留了些药膏,说是擦上药后,定时用指腹轻轻按揉可以缓解。
杨承秀先是陪着她说笑了一会儿,才说正事。“裳儿,近来江南阴雨连绵,黄河水患隐隐作祟,父皇已允准我前去修理河道,此去山高水远,恐怕要近两个月才能回来。”“什么?!“刚刚还在高兴的裴裳儿顿时坐不住了,又气又急,“我身怀有孕,谁那么不长眼睛居然在这种关键时候把你调离我身边?!”杨承秀急忙安抚:“别激动,是我主动向父皇请旨,近日朝堂上在商议文帝入宗庙的事,我得远离朝堂避嫌。”
“我要和你一起去。“裴裳儿不悦。
“那怎么行,这一路上舟车劳顿,你如今有了身子,得仔细着,万一路上出点什么事可不行,再说,你待在京中有父皇母后庇护,我也好放心办事,等我回来父皇也好有理由为我升官。”
杨承秀心知肚明,他是前太孙,对皇位威胁甚大,所以做再多的事也不会被看在眼里的。
但是裴裳儿做了公主后奢靡成性,肆意妄为,可杨承秀见过她从小受的委屈,实在不忍心责怪她,只好多为她积德造福。一顿好说歹说,裴裳儿才勉强点头同意,可是转念一想又难过起来,满眼担忧。
“承秀,你我从来没有分离这么久过……你一定要注意安全,早点回来啊。”“放心,我一定早早回来,你一个人待在京中,不要跟太子和太子妃起争执了,没事多去陪陪父皇母后。”
“说起来那个太子妃,也没跟裴玄临认识多久,干嘛要为了裴玄临得罪我,值当吗。”
裴裳儿指间绕着杨承秀一缕头发,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狡黠。杨承秀不放心裴裳儿,继续嘱咐她:“不管怎么说,她是丞相的女儿,名门望族,背靠五大世家,你不要跟她计较,以免得不偿失。”“我当然知道,承秀,你就放心吧。”
裴裳儿乖巧地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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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个月来,发生的最大的事不外乎为文帝追尊了世宗庙号。裴玄临虽对祖母杨明空迫害他父母之事不满,但也认可她的功绩,就像朝堂上那些言官说的,自古杀子的帝王多了去了,谁又敢因此掩盖他们的功绩。杨承秀为避嫌外出赈灾期间,皇帝皇后让裴裳儿搬回皇宫住,亲自照顾女J儿。
而这期间里,杨承秀下去见了一个他寻找许久,好不容易才找到踪迹的人。黛瓦垂珠,雨线斜织成帘。
远山在纱雾中浮沉,炊烟与雾霭纠缠,窗外的石桥拱处隐约有道人影,执一把油纸伞,转瞬便隐入雾中。
女人葱指轻拈杯沿,吹散杯中氤氲。
“我是真没想到第一个找到我的居然是你……承秀,你太让我刮目相看了。”杨承秀神情自若,面无表情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我见到她时确实被吓到了。”
女人的一双眼眸如杏花沾雨,斜倚窗边,拿起茶杯摇晃了几下:“所以她究竟是谁呢,我可没听说我的死讯呀……
“嗯,你本来也没死。"杨承秀勉强笑了笑,“所以她是薛映月。”“那你要拿我怎么办呢,一朝不可能有两个太子妃吧。”杨承秀抬眸,正对上了薛衔珠那双略带挑衅神色的眼眸。“人人都说你薛映月天生凤命,注定会成为皇后。”杨承秀说这话时仔细观察着她的神色,但她全然一副不在乎,甚至还觉得好笑,摇摇头笑了出来。
“可我不信。”
“嗯,你的命运在你手里。"杨承秀略微颔首,随之一笑,“不过她现在是薛映月,是储妃,而你是薛衔珠,可见薛映月天生凤命不假。”“真是好笑,所以你为什么来找我,该不会是金安公主斗不过太子,你要帮她威胁太子妃吧?"薛衔珠一副讥诮的模样。杨承秀语气平淡地反击:“你平常跟门口等着你的那个男人也这么说话吗,我要不要考虑把你的真面目讲给他。”“他才不会信你的话。”
“那要试试看?"杨承秀难得笑了笑。
“那你就试试。"薛衔珠毫不在怕的,“我知道你现在就是个空壳子,裴乐只是个公主,等裴臻登基了她就什么都不是,连命都保不住。”“裳儿的命保不保得住是看我的本事,这一点倒是用不到你给我操心。”杨承秀内心不悦,面上还是做足了礼数,为她再沏了一杯茶,“倒是你,现在的生活是你想要的吗?”
“我以为,人到底想要怎样的生活,只有在经历过之后才知道。”薛衔珠说这话时不再玩世不恭,而是换了一副疲惫又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