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响轻轻摇了下头:没发现。
四人一同回到右侧的小屋里,空气中飘荡着各种食物混杂在一起的香味,香得有些腻人。
易崇靠在一张太师椅上,见人都进来了,懒洋洋开口说:“朕知道你们都很想出去。朕也玩够了,不逗你们了。”
罗浮下意识提起了戒备,却听见他笑眯眯地说:“最后一件事,你们做完,朕就甘愿赴死。”
“朕曾经有一位心爱之人一-你说皇后?当然不是皇后,皇后算什么?不过是先皇强迫朕娶的女人罢了。
“那人是朕的丽妃……她姿容倾城、温婉大方、善解人意、聪慧过人……总之,她便是朕独一无二的一生所爱。
“后来朕死于急症,临死前未能与她道别,她亦随朕陪了葬。如今朕尚能感知她就在附近,却不知如何才能寻到。若尔等能为朕寻来丽妃,令朕与她再见一面了却心愿,朕便再无所求了!”
易崇闭着眼,自认为深情款款地说着这段话,看在罗浮和樊响眼里却只剩下了“畜生"二字一一虽然古代帝王让人陪葬是常事,但若是真爱,就该在活着的时候留一道圣旨免她一死。都让人给他陪葬了,还说什么“真爱"?但不论如何,这个僵局总算是能被打破了。既然是陪了葬,那二楼的帝王陪葬品展示厅里应该会有线索。四人一同上了楼,首先选定的就是专属于易崇陵墓物品的展厅。它就在罗浮之前没来得及进去的分厅旁边,从那里路过时,罗浮又忍不住朝里面看了眼,只见三颗光点在靠近天花板的高度飘荡着。一间展厅至少有两三个篮球场那么大,门口视线极其受阻,如果进去的话,应该还会看到更多。
“走啊,这边一一那间里面是易崇他爹的陪葬品,他的妃子肯定不能在他爹那儿啊。"白卓见罗浮愣在门口,出言提醒了一句。罗浮嗯了声,抬脚要朝隔壁走去,可一只脚才虚虚抬起,又被她放了下来。不行,那些光点实在太让人在意了。如果她不去看个究竟的话,那东西就会一直在她脑海里打转儿。
她说:“我必须进去看看,你们先过去,我马上就来。”话落,她已经毫不迟疑地走进了易太祖的分厅内。…果然,里面真的漂浮着数不清的淡金色光点。它们起到了一丁点儿照明作用,在那些模模糊糊的轮廓之间缓慢地游荡着,像极了动漫作品里萤火虫漫天飞舞的画面。罗浮总觉得它们眼熟,大概就是因为从小到大看过许多类似的画面吧一一是吗?
说不上为什么,心里总有个声音在反驳这个念头。她疑惑地一步步向里走去,距离最近的一颗“萤火虫"只剩不到两米。脚底"啪嗒"一声,在黑暗中踩到了某种粘腻的液体。像干到一半的血。
就这么突然的,罗浮终于想起了这些光点究竟是什么东西。封玉曾经死在一只浑身长满眼睛的特殊污染物手里一一身为勾魂使的他,虽然会流血会呼吸,但在死亡时却连一具尸体都留不下。当时就从他遭到致命伤的位置开始,无数的淡金色光点迅速飘向了半空。和眼前这些……简直一模一样。
“我都跟你说,不要进来了啊。”
身后,白卓的声音幽幽响起。
罗浮原地旋身,手中长刀在黑暗中隐隐流动着暗红的光。不知何时,白卓与胡明都已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她身后。太黑了,罗浮只能看见二人隐约的人形轮廓。胡明又又又叹了口气:“唉……真是令人头疼,怎么偏偏这个时候发现了?可惜,你本来可以毫无知觉地变成′我们'的。”罗浮仿佛没听见他的话,视线落在二人身后空荡荡的门洞:“樊响呢?”“哈。”白卓轻佻地笑了一声:“还是先顾好你自己吧。”话音未落,他突然向前张开右手,虚空一握,掌心里便不知握住了什么东西。
“啪"的一声,一只手电亮起了暖黄色的光。胡明打着手电,将光束直直照在白卓的那只手上。
在罗浮半眯着眼,看清对方手中那血淋淋的一团物体时,胡明很是好心地解释道:“你知道吗,白卓的能力不止能拿来任意东西,还能取走别人的内脏一-亲眼看见自己心脏的感觉如何?”
那颗暗红的、拳头大小的心脏,正在白卓手中滴着血,“扑通、扑通"地有力跳动着。
那就是…我的心脏吗?罗浮忽地感觉自己的左胸内似乎空了一块。她如今不疼不痒,可那种如鲠在喉的、空落落的感受,却让她忍不住痛苦地捂住了心囗。
仿佛连呼吸都在急速地变得困难。
“现在只要我轻轻这么一捏……“白卓扯开嘴角露出一个极度诡异的笑,几根被心脏衬得惨白的手指忽地一动:“嘭一一!”罗浮狠狠一抖!
“哈哈哈…“那二人瞬间爆发出一阵狂笑。胡明笑得双肩发颤,眼泪盈盈:“原来你胆子这么小啊?他只是吓唬下,你就怕成这样?”
罗浮说不出话来,她的左手死死捂在空荡荡的胸腔上,悲哀又绝望地发现一一那里面没有哪怕一丁点儿跳动的迹象。她的心脏胜…竞然真的活生生地握在了另一个人的手里!这是一种根本没办法形容的感受,像是灵魂被掏空了一部分,不仅仅是身体出现了缺失,连意识似乎也没之前那么清醒了。不……或许是因为极度的恐惧和绝望,才使她变得如此迟顿。该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