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越好。地上的男人翻了个身,事不关己般眼看着二人打开饭馆大门走了出去。他完全生不出“拦住她们"的念头来,只想就这么舒舒服服地躺着,直到死去。
罗樊二人的电动车还停在大门外,五分钟已足够让她们逃离这条老街,在外面的废墟世界里找到一处藏身之所。
罗浮靠在断墙后面难受得喘了几口气,看见樊响说了句什么,却因为两耳“嗡嗡″直响,一个字都没听清。
随后她总算渐渐缓过来,问了句:“你说什么?”樊响重复一遍:……我担心这条街的居民会被他杀光。”罗浮心心里也有同样的担忧,但现在实在无能为力,只好说:“等我状态恢复一些,就回去找一一”
一番话还没说完,她忽然眼前一花,刹那间竞回到了熟悉的饭馆大堂里。她和樊响背对着大门,戒备地站在之前与那人对峙的地方。樊响一只手搀着罗浮,另一只手探在腰间,正要取下自己的长鞭。而在两人对面,则站着那个已经见过两次的男人。这一幕何其眼熟?不正是罗浮发动【咸鱼项链】前几秒时的状态吗?但和先前不同的是,对面男人神情略显愠怒,仿佛刚才受到了某种羞辱。罗浮满脑子被疑惑填满,却无暇细想。因为对方正扯起一个讽刺的笑脸冲她们说:“真是不好意思啊,让你们的逃跑计划失败了。”可以确定,他的能力不是回到过去的某个节点一一因为之前被二人打开的大门依然敞开着,门外的电动车也不见了。简直就像一只无形的手穿过老街、进入废墟堆,将两人一把扯了回来,还摆出了和之前一模一样的姿势。
总而言之,罗浮不必尝试也知道,【咸鱼项链】已经进入了冷却期。可这是二人唯一的倚仗,接下来……就只好拿命去搏了。不,或许不用一一敞开的大门外虽然没人走动,却一直能听见混乱的人声。罗浮心中一动,突然转头大喊了一声:“着火了!快来人救火啊一”可是……明明感觉不远处就有人在说话的,却迟迟没有任何人靠近此处。“哈!“青年被她给逗笑了,鼓励道:“失败了也没关系,好歹是一种尝试嘛。要不要再试试别的办法?”
他看上去一点儿也不着急,仿佛将罗浮和樊响当成了两只正在卖力表演的、滑稽可笑的猴子。
“啪"的一声,樊响甩开长鞭,盯着对方,沉声道:“他的能力看样子不是攻击型的,我先试试。”
罗浮道了声小心,立刻后退了几步留开距离。下一秒,樊响脚下一蹬向前掠去,手中长鞭如黑蛇般飒飒生风,招招式式直逼对方要害!
可毫无预兆的,旁边一张摆得好好的椅子突然"哗啦”一声碎裂倾倒,刚好落在樊响脚边!即使她反应敏捷地躲了过去,攻势却就此落空,右脚还不慎踩中了一颗从椅子上掉落下来的钉子!
樊响不由闷哼一声,瞬间疼得面无人色。
她咬着下唇,左腿勉强撑着身体,眼神决绝地盯着对手,长鞭响亮地高高一甩,竞还要试图攻击。
但还不等她行动,罗浮突然惊慌地喊了一声“快躲",同时飞快扑过来,一把将她给拽了开去。
随即"嘭"的巨响一一大堂里用来装饰的木头横梁几乎贴着樊响的身体,重重砸落在地!
木质地板顷刻间被砸出一道又深又长的凹陷。而如果不是罗浮拉了一把的话,被砸成这样的就是樊响的身体了。樊响后怕地缩了缩脚,听见罗浮问了一声“还好吗"却来不及回答,便听见头顶传来"扑簌簌"的异响。
二人同时抬头望去,惊恐地发现整个天花板突然开了裂,无数碎渣和粉尘下雨似的疯狂掉落。紧接着就在两人正上方,一大片合金天花板轰然落下!一切发生得既快又险,二人一个虚弱一个受伤,光是爬起来、逃离该区域这样的动作也根本不可能在东西落地前完成!而一旦被砸,不死也要丢掉半条命。
慌乱中,罗浮短促地大喊了一声:“停下!”话落,一大块合金堪堪悬停在了二人头顶不足一米的地方。与此同时,罗浮噗的吐出一口鲜血,浑身战栗不止。好在眼下情况实在危险,令她强撑着一股意志力没有晕厥过去。樊响连忙拽着她逃出危险区,回头冲那悠然站立的青年质问:“我们无怨无仇,你为什么要杀我们?!”
对方眯着眼露出灿烂的笑,慢悠悠说道:“因为我有这个能力一一像你们这样无能的废物,我想杀多少就杀多少。”
他的目光在狼狈不堪的二人身上转了一圈儿,抬起食指冲她们点了点。随着他的动作,这片建筑物仿佛突然被人瓦解了似的,竞然一瞬间开始解体。
地板凹陷或翘起、墙面迅速裂开密密麻麻的蛛网、天花板一块接一块落下、一同掉落的还有两根装饰横梁和吊灯一-更不必说大堂里的立柱和桌椅。神奇的是,对方所站的大约两米见方位置,竟丝毫没受到影响。眼看一大块水泥墙砸落下来,樊响吃力地拽着罗浮堪堪避过,下一刻却又有一片天花板当头砸下。
好不容易翻滚着躲开,一根立柱又轰然落下!罗浮几乎什么也做不成,全靠樊响拖着她逃,可面对如此密集的攻势,二人很快就陷入了绝地。
樊响始终没有丢下罗浮自己逃跑,可精疲力竭之下,她没能注意到头顶又落下了一块水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