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为何你们擅闯我的澡堂?"道人想捋长到地上的胡子,摇头晃脑:“吃烤乳鸽是顺带,沐浴才是主要的。你们在这儿我们没法洗澡了!”两个孩子一起转向后面的河。河流湍急,在这里是能冲涮污垢,就是有点废命。
“你可以投河,我们不去救你就是。”
对这突然冒出来打扰他们二人世界的老头,哪吒没什么好气。说完,平愈拽了他一下:别这样。
他不服,但只咂舌。
老头倒是不恼,他转向平愈,像是在挑软柿子捏:“小娃,我不怪你二人扰我清静。这小子嘴又毒,可伤人心。折腾我老爷子没点补偿好像也说不过去一“老爷爷,你想要什么?"平愈被弄得想笑。瞧他这样,想必不是要金银就是索食。
无论哪一样,只要不是狮子大开口平愈都愿允了他。可道人伸出黑漆漆的指尖,朝她怀中一点:“你把此物给我可好?”平愈低头去看,是她刚才编织的鸟窝。
“只是这个.……….?””
女孩倒是真困惑了。
此物给出倒无妨,不过她多问了一嘴:“您要这个做什么?”“捕鱼~”
道人唱歌般疯癫地喊着:“睡觉~都可都可一一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那边的小友可是明白?”
他倏地收起声音,眸光清冽的对向哪吒。
哪吒心底漏了一拍.….
不对,此人能看到他就不对!
他现在是鬼,不是人。
给出鸟窝的平愈也忽然意识到这点,额上泌一层的冷汗。既能看到哪吒,此人若非道人便也是妖邪!可男人没有发难的意思,他说完这句后便从怀里取出了它物。他拿走平愈手里的鸟巢,塞了别的东西在上面。她看掌心,上面有的是一只朴素的锦曩。
不同于道人脏污油腻的外在,这只锦囊干净得有些异常,上面甚至连灰尘都未有一丝。
在平愈打开前,两根手指先一步将锦囊拎走。此人有异,不可轻举妄动。
哪吒收下危险:“这是什么?”
“妙计锦囊。"道人将鸟巢扣在发顶做帽,道:“你拿着,便只能你打开。旁人见了,此计便不灵验。”
说罢,他身下的毛驴吭哧一声。
坐骑以蹄扫耳,带着道人转了个方向。他背过二人招手,告别道:“那么,二位小友一-日后再见吧!”
什么狗屁灵机妙算,这都不如绝对的实力顶用。因此哪吒没有避讳平愈,径自将锦囊打开一看。里面只有一只纸卷。
拿出,摊平在手上。
扫去的第一眼,哪吒身上便杀意暴涨。
金圈从他耳垂飞落,朝尚未离开的道人戾气击去。平愈反应极快,她扒住对方的手臂惊呼:“你做什么!?”哪吒扭头,将女孩吓了一跳。她看见对方眼角通红,血丝如蛛网笼住了哪吒的瞳孔。
“你没看到上面的字?”
字字句句,如从牙缝里挤出。
“什么字?”
平愈迷茫:“这不是张空字条吗?”
哪吒怔住,眼瞳里几乎凝成实质的凶色尽数褪去。正巧此时乾坤圈被道人闪身躲过,回到他身侧。
他不再对道人出手,放对方离开。杀意与凶戾都在平愈的那句问话中消解,化作他再度朝纸面看去的目光。
哪吒重问了一遍:“你真的看不到上面的字吗?”平愈捏起纸卷翻了两下,确信道:“上面什么都没有啊?”她说完,又因哪吒可疑的态度反问:“你看到什么了?”哪吒沉吟了一会儿,终是摇头:“没什么。”他拿回纸卷,把它揉捏成团重新塞回锦囊里。上面绝对写了什么不得了的内容。
只是哪吒不说,平愈也没有办法。
插曲过后,他带着平愈重回到原来的位置上。他主动拾起木枝,学着女孩刚才的动作开始编织。动作完全一致,就连一分一毫都尽数复刻。平愈的注意力被引了过去,她难以置信:“你会!?”
“看你学会的。”
他的轻描淡写,让平愈有点郁闷。女孩望着他手上的动作,嘟囔道:“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天才哪吒笑了一下,很快恢复到面无表情的状态。他看着眼前去逗鸽子的女孩,心底还想着刚才纸上的内容。锦囊中写了两段话,分别是:
一、亲缘薄,命线断一-殊途同归。娇女得天物献主,不得荣华反被聪明误。
二、儿女情长,人鬼殊途……小鬼难缠,变回人前莫扰我徒!第一句没头没尾,第二句让哪吒惊觉对方的身份。记得记得平愈说过,她命劫之后为她批命的道人会来收她为徒。既称平愈为徒…….
岂不证明,这道人,便是平愈未来的师父吗!他为何提前会来。
哪吒心头沉沉,手指压住木枝顶端的尖锐之处。难道平愈的命关也提前了吗?
等忙碌完之后,回到林府都已经是傍晚。
平愈身体不好,精力有限。
用完晚膳再被绿衣抓着洗漱完,女孩一进屋里就栽倒下去。等女孩的呼吸逐渐平稳,伏在她身旁的猫咪倏地睁开了眼。他用尾巴卷起被褥替平愈盖好,金眸在黑夜中闪烁如鬼火。玄猫在落地的那一刹,化身为了男孩。
他正要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