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信:“倒计时不是结束了吗,为什么哪吒也能进去!”没人回答,而哪吒,已经如他自己所愿看到了平愈稍前才见过的画面。包括倒计时上的阿拉伯数字哪吒也不理解,他只是进入了光膜内。入目的,是干净整洁的一间房间。
与林、李两家奢靡的装扮相比,这间房屋甚至像毛坯。极简的风格主义下,哪吒看到了许多自己难以理解之物。
这里没有骨头,或者铜器,更没有黄金玛瑙与奇珍异宝。地面是木头做的,光滑色深,纹理清晰。每块木板嵌合严密,铺满整个地面。稀缺的纸制品在这里似乎稀松平常,到处铺满了成堆的书、册子、…哪吒随手翻开一本,发现上面写的字自己都看不明白这里用得不是案,而是一块板子用是根柱子撑起来的东西。也不见蒲团,能够落座的物件是哪吒从未见过的构造。坐在上面,竟有腰胯放松之趋势。
哪吒来到梳妆台,面对着镜子。
镜中虽照不出他的样子,但哪吒无感,因为他知道自己只是一缕元神。让男孩惊讶的是,镜面甚至比溪流还要清晰,能够将万事万物全须全尾的映照在内,是当今的镜面无可比拟的。
他也和平愈一样,在镜中看到了床面上的人。靠近后,哪吒心底受到震荡。
平愈虽小,但床上之人的样与她有七八分像,也能够看出是女孩未来长大后的模样。
为什么这里也会有她的身体?
哪吒能感应到,这具身体和前不久平愈躺在床上的那具的情况一样一一没有灵魂。
这是一具魂魄出走的空壳。
而榻上少女的神魂在那里,想必一目了然。他年纪虽小,却在太乙真人和李靖的教导下博览群书。即便看得绝大多是兵书奇术,但旁得事物也有所涉猎。平愈房间的任何,都不在哪吒的知识范围内。不仅是化作空壳的口口与摆件特殊的材质,更重要的是他无法理解上面的文字。他只天文,妖魔的语言,对甲骨文也精通。可这间屋内书卷上的字,他一个也看不明白。
这里到处充满着哪吒不理解的事物。
既然平愈想要隐瞒,便证明这里的每一样事物她都了解,每一个字句她都能读懂。
且这里,明显是榻上与平愈有七八分像的少女生活的地方。这一认知让哪吒感到惶恐。
就像有什么事即将揭露表面的壳,逃出他的计划那样。识海无法产出拥有者本人未曾见过的事物,意思是无法想象,只靠纪实。哪吒,从光膜中退出。
他记得在进去前,那块神秘的板子写着:【等集齐所有的妖鬼之后,你就能兑换永久权限了!】
怪不得我在整个陈塘关都找不到她。
男孩面色阴沉,踱步朝平愈所在的位置走去。门后的屋子显然不是此间产物。
榻上那具身体没有灵魂,与她现在有的这具身体一起,她只能作出一个选项。
平愈若是通过识海将神魂入驻其中一一
她现在的躯体便如死了一般成为空壳,他不会再找到对方了。而平愈既然想隐瞒,就说在她的心底早就有答案了。她,想选门后的那边。
这一认知让他惶恐,抓狂,心脏都像被一只巨大的手掐紧,隐隐有爆裂的之感。哪吒从降生开始便无所畏惧,这是他第一次品味到恐惧的滋味--竞是那样扎嘴,让人疼得想落泪。
为什么?
他想。
明明平愈是薛月娥十月怀胎生出来的孩子,她究竞是这样接触到那样的世界的?
一时间,平愈所有的异样都齐齐翻上哪吒的眼前:她从不滥杀,无论坏人还是好人都心存怜悯;对人牲一事极为抵触,哪怕重病也严令禁止自己爹娘拿奴隶祭天;偶尔会表现得不像个孩子,明明同龄却知道的比寻常人多许多……种种违和,让哪吒的情绪有些崩塌。
他终于走到了平愈面前,望着女孩不安的神色。“吒………?””
等与女孩面对面时,哪吒脸上的阴沉之色已经荡然无存了。在上面的只有无波澜的五官,冻得如冰雕制而成。她试探地呼喊,没有得来回应。只见哪吒一挥手,她身周外罩着的灵力便散去了。她害怕到发颤,小心翼翼牵住了对方的手“你……….”
他无机质的目光审视着她,出乎意料的平和:“你到底是谁?”“我是平愈.“她回答,又抱着一丝侥幸地问:“你,看到门后的东西了?”
“嗯。”
他点头:“你没什么想和我说的吗?”
“我一一”
她刚开了个话头,却被男孩的自语制止:“算了不重要。”对方的眼里再度流转起赤光,将手如鹰爪般抓住了对方的头。他手指用力,让平愈因疼痛而倒抽着气。哪吒却旁若未闻,对她绽起了笑颜。他时刻谨记着不能对平愈说重话的事,声音轻而温柔:“不管你是谁,你都不会记住的。只要将门后的画面从对方脑袋里抹除就好了,这样未来未知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平愈意识到不对,她使劲抓着哪吒的手挣扎:“你要做什么?李、哪、吒,我警告你别发疯!”
平愈不会生他的气,更不会记住他的作为。他们还能是最好的朋友,长成后成为令人羡艳的夫妻。笑眼得弧度弯得更大了,甜得能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