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会越拉越长,越来越多。“我的咪咪如果不在树上,那它会在哪里?”小女孩就地蹲下,捧着脸变成一朵蘑菇。她问小狗:“你知道吗?”小狗歪过脑袋。
平愈看了会儿,问哪吒:“你可以确定一下猫的大致位置吗?我想知道它还在不在陈塘关。”
万一从关门溜出去,怕是难找回了。
树上的叶、刮来的风,地上随处可见的小石子,一切都是起卦可用的物什。卦象在脑内成型,哪吒手指勾动了几下,很快解了出来:“在附近。”周边房屋不少,狭角众多,杂物堆积,可以藏身之处不在少数。话音刚落,屋顶有一块土胚掉落。平愈耳尖动颤,转向那处。与榕树正对的房顶,勾着一卷黑色的长尾。它轻盈地走出,对众人唤了声:喵~
女孩大喊:"咪咪!”
猫在这里。
树杈与屋顶相对,猫根本没有被困住,它有逃脱的能力!看这狗的蠢样,估计是想帮忙被骗上去的。混天绫化身套索,再度迎上。在它即将挨住猫的瞬间,猫却好似先行预判到了一般,拧身从空隙中蹿出。
眨眼间,猫没了踪迹。
红绸凄然落败,搭在房顶缓缓滑落。
“咪咪又跑了!”
女孩们叽叽喳喳地强调。
一击打空,本就黑着张脸的哪吒表情更不好了。她平愈斜眼,火上浇油:“看来小神仙对猫咪也没辙啊。”
话毕,她连着脖颈一起被哪吒用手臂勾住。男孩咬牙切齿:“抓你是绰绰有余。”
平愈很识时务:“三太子饶命!”
猫逃,现在就得追。
混天绫锁将猫的气味锁定,正在追捕。哪吒也决定亲自动手,定要让这小猫咪点颜色看看!而平愈正要动身,从裙摆却传来一阵撕扯感。低头,原来是那只任人摆弄的黄狗要她停下。大黄狗咬住裙摆却不用力,轻扯着将她往一个方向带去。
哪吒跑出几步,见平愈没能跟上,便问:“怎么了?”平愈拽着裙子,与小狗持力角逐:它好像想让我去哪里!”“那我们一起。”哪吒欲往回走,被平愈一个手势迫停。“你们去追猫,等下跑丢了”,且她手指一拢,将哪吒身边的两个双生子也囊括在内:“客人也拜托给你,可以吗?”前有猫后有狗,有时猫狗双全也不是好事。他的头颈被无形的榫卯锢住,半响才勉强将头点下。早知道就不该将这差事应下!
待他们的身影彻底从视线中消失,平愈松了口气。“那你呢?"她拽住裙子:“你想带我去哪儿?”黄狗好似听得懂人言,松口,湿嗒嗒的裙角在地上拖出一道痕迹。狗朝着前面走了两步,回头示意平愈跟上。一人一狗,穿过穿过闹市,来到了住宅区,停在一户人家门前。只停在门口,她听见里头传出阵阵啜泣。
尖锐幽怨,泪珠如雨一般下着。
平愈试着叩响门环:“有人在吗?”
哭泣声歇了,脚步声近来止于门前。
咯吱一一
门由内朝外推开,走出一位梳着高髻的姑娘家。她婷婷倚在门框,泪眼婆娑、面色如纸,任谁都知道她方才大哭过一场。少女垂眼看向访客,哑声问:“小妹妹,你来我家要找谁?”
“姐姐,你认识这条狗吗”
大黄从平愈身后蹿出,亲昵地蹭着少女的腿。她说:“我刚从树上救下它,它叫我来这里找你。”
一见狗,木讷的少女"嗷"了声,瞬间嚎啕大哭起来。噙在眼里的泪,如决了堤般的扑簌落下,很快在地面聚成一池水潭。平愈吓得一抖,赶忙抽出手绢给她塞去:“姐姐别哭!这、这是怎么了?”周边有人开门偷看,发现只是小孩、狗和少女的闹剧。无关爱恨情仇也就缺了几分滋味,旁观者晃首离开。
少女没接女孩的手帕,她把泪全擦在狗毛上,边哭边说:“你怎么能上树、你怎么胖了去树上怎么下得来啊!”
平愈:那它确实差点没能下来。
“我见了你就像见了祝郎,这心底就像被绞了肉一样的疼!他既无心娶我,便不要再来和我纠缠。就当我多年的倾心喂了狗……喂了鸡鸭鹅,你不要再来了!”
她人很好,在骂男人的时候还会顾及小狗的心情,没有把什么乱七八糟的都喂给狗吃。
在哭诉中,平愈听懂了令她伤心的缘由。好似是那名叫“祝郎”的人,与她曾经有过一段情缘,只是在谈婚论嫁时两人起了抵悟,惹得佳人落泪。平愈看着被淋湿的狗,也不知该如何开口。好在少女哭了会儿就停下,她眼珠儿在平愈和小狗之间打转。哭完,心思也敞亮起来。将小孩和狗放在外面也不是个事,她站起将自己侧过了一些,簇着他们向屋内迎入:“算了,你们先进去再说吧。”
同时,哪吒也追着猫来到一处。
混天绫几次都没能将它抓住,他带着双生子一路到了关外的一条长河。此地河流湍急,关民生怕失足掉落,平日里哪怕淘洗衣裳也鲜少至此。正是这样凶险的河畔,没见到猫,倒是看见一道人影停在那里。他对水流蠢蠢欲动,看着似要投河寻死。
既是遇见,便不能不管。
乾坤圈一舞,将人影整个锁入环中。他被拖着离河而去,是一位青年人。哪吒带他来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