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块石板。其构造鲜明,一眼就能看出有异。年有鱼摸着下巴分析道:“我觉得这像地窖。”
“废什么话,开了再说。”
乾坤圈被哪吒握在手里作撬棍,他抵着石板边缘,开始施劲。可石板嵌得很深,哪怕哪吒天生神力,也无法将其撬开。直到盯着看了好一会儿平愈,忽然说:“你是不是用错力了?”哪吒…
他从撬改成推。
果真如平愈所说,石板轻而易举地位移了。整个房屋开始在晃,在抖,地上的黄金都开始跳动。异动不过几息便止,屋内仍是原样,好似没有机关被触发。“啊?难道这只是闹着玩的吗?”
年有鱼话音刚落,四人脚下的地面骤然一空。他们一起低头:
糟了!
四人在半空停滞一瞬,直直往下坠去。
石板归位。
黄金,被震得重新掩住机关。
洞口闭合的一瞬,门被用力地撞开了。
只差一秒,钓婆与平愈几人失之交臂。
她带着打手与道人,在这屋内巡查:“人呢?”“是不是逃了?“道人看向手里用于卜卦的龟壳,奇怪地叹了一声:“怎么多了一道痕迹。”
“什么意思。"钓婆不懂,她也心烦:“这是东家的地盘,我不知道这有没有别的出口。”
“就是要追的人多了一位,哎呀!"道人费劲地解释着。他本打算拿起龟壳给钓婆看,可在手中的硬物,却倏地碎了!他吓了一跳,恰逢此刻门外有传话的奴隶到了。
奴隶低眉顺目:“东家说要搬走钱银,拜神要开始了。”“就来了。"钓婆将帕子一绞,吩咐道:“把新的也都搬进来吧。”先来的一批人运走金玉,后来的一批人拖着板车来了。他们将麻布袋敞开来,里面的东西豆子般往外倒。不多时,便倒满了整间屋子。看着屋内闪着金的物什,钓婆只觉得晦气。
她拍拍衣袖:“也不知道东家是怎么办到的,这屋子竞能把这晦气东西变作金子!”
“钱开两道,死人用完生人用嘛一--"道人笑着,随她离开了。门被关上,屋内重归死寂。
可地下,却并不安稳一一一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阿!!!!平愈和年有鱼,在半空中撕心裂肺的惨叫着。哪吒和木吒被吵的脑仁疼,只得一手捞一个捂住他们的嘴。小嘴巴,不说话。
场面安静了,他们也终于落地。
扑通!
四个人一起掉进水里。
平愈在水里沉浮,挣扎,她扑腾着:“我不会水啊!”只是还没折腾几下,她就被哪吒提起:“淹不死你。”话落,平愈又被放下。
女孩看到水就害怕,本能地又想拍打。结果屁股着地,才发现坐着的情况下,水都没盖过她的胸囗。
太好了,是浅水滩!
平愈放松下来,她问:“大家都没事吧。”“没事。”
木吒干脆收起了盔甲,像大只犬一样抖了抖身上的水:“你们真在赌场吗……虽说流水聚财,可地下怎么有河?”
“恐怕不止如此。”
哪吒拧掉头发上的水,站了起来:
“你们看前面。”
他目视着前方,面色不佳。
这河流长而阔,没有一丝一毫的波澜。
远处,雾霭沉沉。
浓雾遮蔽下,能看到一些蓝阴阴的火团,漂浮在上面。分布不均,不过蓝光湿漉,勉强能照清雾中的景象。
两人随哪吒说的看去:
雾中,有着大小不一的船只,正在朝远处驶离。平愈眼力不如两个修行者,她问:“那些黑黑的点是什么?”“人头。”
木吒回她:“船上,全都是人。”
甚至站不下了,有几个人都要被挤得掉进河里去。哪吒又捧起河水,任它从指缝中流尽:“黑色的……
“是冥河的水。”
他笃定道。
黑水,只会在奈河出现,
平愈再怎么对不通神鬼,对各大作品中常会出现的“冥河"一词,还是了解的。
这条河无论在哪里,都被视通往死者国度的必经之路。她有点冷,抱着自己的手臂搓了搓。
出神时,她陡然将瞳孔蜷缩,锁定在某处。“起雾了……”
女孩的喃喃之音,飘入每个人的耳中。
诚如她所说,白雾不知来源,贴着河面缓缓升起。不过眨眼,它便将整个浅水滩彻底包裹。随雾而来的,是一只乌篷船。船头左右放着两站青灯,中间站着一位纤夫。他是一个面如纸片的男人,纤夫朝几人询问:“可要渡河?”哪吒与木吒相视,再看向年有鱼和平愈。
抱着麻布袋的少年已经吓坏了,女孩倒是面色如常的点头。不渡河,也没有其他办法了。
“渡。”
哪吒交涉。
“几人?”
“四人。”
纤夫伸出四根手指,报出船费:“四枚金砖。”年有鱼听到用钱,忙得打开袋子。
“哦,钱、我这里……怎么会这样!”
袋口敞开,年有鱼伸手去取时,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尖叫。“怎么了?”
众目睽睽下,少年把手抬出。握拢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