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内以本金翻四翻的银钱,给那金蟾神返还回去。若不如此,再之后便会在一夜之间财气尽失,穷困潦倒。更有甚者,恐怕连命都会丢了。据我所知就有几个农场主,因还愿时记错了,只少给了一枚硬币……现在便成了乞儿为人所食呢。”“那还有人去拜啊!"平愈惊讶了:“这神听起来也不是特别大方呢,把钱都给你了,自己还得要回去一些,不然就生气。”“我倒觉得这样才像神。”
伙计说:“平日里求个财,都得接连上几日的香,还得捐香火钱。这不也是把你的财收起来,然后到了时间再下发给你么?相比起来,这金蟾就爽快得多了!你给他九,它返你八十一。它是给你钱的,只是到了时间要收回去而已,且只收三十六回去,当个香火钱!只是有的人心太贪,把钱拿在手里就不舍得再吐出去。这样惹了神怒,被罚了有什么办法?”平愈理解了。
这神会给你本金的平方,只是一个月内,你得还本金的四倍给它。如果你不还,就要被连本带利的收回来。
这模式好熟悉啊,不就是放印子钱、高利.贷吗?“因为还有的赚,所以拜神时才有人前仆后继,就连周边的村落都来了人呢。若不是我手里没有银钱,怕自己还不出那四倍的本金,今日也是要去凑这个热闹的!“说完这段,楼上有房客在喊小二了。伙计收起瓜子壳,忽然想起了什么。他看向平愈,道:“对了,我有件事没说。你们要订几日?”平愈右眼跳动,有了不好的预感。她问:“什么事啊?”伙计:“近一个月都要拜神,我们客房价略有浮动,比往常要贵一些。”不待她回答,哪吒便动了身。
男孩从平愈腰侧取过钱袋放在桌上,擅自做了决定:“一间房,先订三日。”
平愈抢夺不及,她捂着腰间,眼睁睁地看着伙计麻利地取出算筹摆弄了一番。
很快,对方砸了一个数字出来,
是对他们现在的财政状况来说,堪称天文的房价。平愈被砸得大脑嗡响,以至于直到她被对方拉进客房,脸上的空白才有所碎裂。一关上房门,哪吒便被平愈抓住了肩膀。
“大哥!三太子!李哪吒!"她死命地晃着对方,抓狂道:“你有钱吗你就定三天,我们要没饭吃了!”
特爹的!
平愈是真没想到,商朝的旅居设施,竞然也有节假日溢价这种东西存在。贵啊,真贵啊……
平愈看着哪吒手里瘪到能皱成一团的钱袋,简直如被生剐了肉一般疼,痛彻心扉。
想到刚才男孩豪气付款地样子,女孩就想要尖叫。怪不得哪吒一拿到钱,就立马给了她呢一-一这死小孩,是留不住财啊,成能败了!
哪吒忍了平愈一会儿。
见女孩唠叨个没完,他道:
“松手。”
哪吒没了耐性。
平愈瞬间从心,将手放开。
她捧着钱袋坐回床上,俨如被一吹即散的沙塑。“饿不到你。”
哪吒看她颓丧的模样,没好气道:“都到这里了还怕没钱用?没听台前的伙计说吗,山外的庙宇能钱生钱。”
“你信了?”
平愈停顿片刻,抬起了头:“可我们没钱还本金,而且就手头剩的这点,哪怕再翻个十翻都不够用。”
付了房费后,袋中的贝币屈指可数。
“那就先去挣了钱不用还本金的地方。”
挣了钱不还本金,难道要去打日结零工?
平愈没机会问出这句疑问,因为哪吒在话后,掐了个手诀。她记得这个动作,是用来施展变化之术的。
等平愈看到对方变化后的样貌,她嘴唇微张,喉咙反复被人用糖粘住,发不出半点声音了。
哪吒,化作了一位艳若海棠的少年郎。
发如乌藻,高束而起。衬得他肤白如莲藕,白得不透,泛起森森幽幽的青光。平愈不知道这是不是哪吒长大后的样子,确实如记载中的那样男身女相。哪吒这副样子生得高挑,宽肩窄腰,脸上各处颜色都浓而不俗,漂亮到有些扎人。
光站着,就显得这间破屋都富丽堂皇起来了。“平愈。”
少年有一双长而魅的眼睛,刀割似得眼皮,睫毛长得像有蝶栖在上面,把瞳仁遮得漆黑。被这双眼看过来时,平愈感觉鼻子、脸颊、嘴角,无论那里都热热湿湿的,她都不知道该捂哪里才好。
平愈恍惚地想着,呆呆地回他:"干嘛?”他变成这样是要怎样!
哪吒看着女孩呆傻迟钝的样子,扬起嘴唇笑了一下。他弯腰贴近对方,霎时,她看到一双猩红油润的薄唇翕然,里面的软舌如蛇杏般卷了两个字出来:“喊爹。”
平愈感到一股冷香朝着自己袭来。
她被这张脸迷了眼,如痴如醉,脑子都乱套了。女孩的指腹搭在了少年的脸上,哪吒听她先回绝:“这不合适。”而后,平愈以如梦似幻的语气,轻飘飘地:“哪吒……”“嗯?”
眼见着,她像是有些回过神来了。平愈拍拍脸,欲言又止地问:“你打算下海养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