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上去了就不好了。
岑濯羡喉结细微地吞咽,旋即点了点头,他委屈地看着她。“没有别的事就麻烦同学让一下。"她接着说。沈栀钰即将和他擦肩而过,他轻轻捞过她衣角,正色地问:“我们……不能成为朋友吗?”
我们……不能成为朋友吗?
岑濯羡这句话一出,回音就在沈栀钰耳畔响起千万声,她紧攥着手,目光飘忽不定,她的喉咙就像是干涸的沙漠荒地,干涩难言。她不经意间瞥到了他眼角下的那颗痣,来自悠远恶魔的诱惑声吸引住了她。“可以。“沉默了好几分钟,沈栀钰才回答。他欣喜若狂,向她伸出手:“你好,我叫岑濯羡。”她回握住他的手:“沈栀钰。”
岑濯羡勾唇一笑。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一笔一划我都记得清清楚楚。你不记得我也没关系,我记得你就好……
“另外,我刚才的话不是想责备你,你别放在心上,抱歉。"她撂下这样一句话离开。
岑濯羡不经联想到了另外一件事,发生在高考前夕。即将面临高考,整个高三的氛围都相当恐怖诡谲,班主任力劝同学们一定要去上体育课,不能留在教室,本来就没什么放松的时间,体育课上哪怕不运动呼吸呼吸新鲜空气,看看远方也是好的。
沈栀钰请了病假留在教室,岑濯羡也瞎找了给理由留在教室。她借了岑濯羡的笔记本整理知识,写着写着她就开始犯困,或许是喝了药的缘故,她不知不觉靠着自己的胳膊睡着,头撑在胳膊上人已经闭上了眼。岑濯羡见状想从她手下抽出自己的笔记本,替她抄笔记,可一转眼就是她那张睡颜,他移不开眼,紧紧盯着她。
他的目光游移到她的额头,而他的唇越贴越近,近在咫尺,忽然教室前门传来一声磕碰,他的眸光瞬间收冷,回头盯着想要仓皇而逃的同学。他不疾不徐地抽出笔记本回到自己的座位,那位同学反应过来后转身回了教室拿着水杯去接水,岑濯羡拿起水杯紧随其后。被谁看到不好,偏偏被一个爱讲八卦的大漏勺发现,而且还是个爱讲小话的同学,岑濯羡目不转睛地看着出水口,他压低声音,慢悠悠地说:“我刚才只是取回我的笔记本。”
看似是解释,那位同学却听出了威胁的意味。那位同学离开后,沈栀钰睡醒了,她抬头问:“刚才有人来了吗?”“哦,刚才有个同学回来接水,喏已经回操场去了。"岑濯羡若无其事地说。“你感冒好些了吗?要不要喝点水。"岑濯羡将水杯递给她,他语气温柔,“笔记我替你抄好了再还给你。”
“谢谢。"沈栀钰带着鼻音说话。
“你为什么几乎不和其他同学说话?“沈栀钰喝了口水,若无其事地问道。“当初不是只有你愿意和我做朋友吗?"岑濯羡握着笔云淡风轻道。“是你自己封闭了自己,你难道不知道你在一中的讨论度很高?“沈栀钰用铅笔在草稿本上画着口口人,漫不经心地说。“比起我,栀子应该更受人喜欢吧,大家都围着你转,让我好嫉炉……“岑濯羡停笔,一字一顿地说,他眼也不眨地盯着沈栀钰,仿佛要将她盯穿。“你要是愿意向同学们敞开心扉,他们也会很乐意和你做朋友的,没有什么好嫉妒我的。”沈栀钰开导他。
栀子真是个傻瓜,我嫉妒的不是你,而是…从高一开始,岑濯羡就一副病怏怏又苍白的模样,那双眼眸蒙上了一层薄雾,时不时给人一种透着幽怨的凄瑟感,他这个人更像是死了都要被困在学校学习的孤魂野鬼。
可惜了他这一张好皮囊,若是阳光些,定招人喜欢,可这样一张俊俏的脸生生长在他这个阴郁鬼的身上,简直是珠玉蒙尘。沈栀钰不禁在心里叹惋。
“阿羡,作为朋友,我更希望你能再健康一点。"沈栀钰神不知鬼不觉地说出口,无论是身体健康,还是心理健康…她觉得起码他得做到其中之一才能看起来像个人。
“健康……“他喃喃自语,他一向把她的话奉为圭臬,“我会的。”岑濯羡泡在浴缸里闭目凝神,回忆犹如入口即化的糯米纸,抿完一张便少了一张,他迅速起身,擦去多余的水分裹上浴袍躺在了床上。思忖片刻,他给沈栀钰拨去电话,不过几秒电话就接通了。“喂……“沈栀钰在那电话那头说,听起来心不在焉的,似乎在忙别的什么事。“是我,栀子你…今天过得怎么样?”
“我很好。”
三心二意。岑濯羡暗暗想。
沈栀钰愣怔一会儿,她问道:“呃,你还好吗?”“不是很好。"岑濯羡委屈巴巴道。
“有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可以和我说说。"她问。“你不在身边算吗?"岑濯羡眼珠子一转。“你觉得算那就是。"她换了个话题,“我之前有跟你说过我接了祁导的合作吗?”
“你离开京淮的时候有提过。"岑濯羡闭着双眼,手搭在额头上,他回答她。“他手头上现在这个项目前段时间不知道是资金链还是别的什么环节出了问题,现在才算正式启动,我接下来一段时间需要去视脉嘉领略那儿的公司文化。"沈栀钰接着说,“话说他解决问题倒挺快,是有外援吗?”岑濯羡顿了顿说:“或许。”
“你…还不睡觉?“沈栀钰问,她是有工作在身,他又是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