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能和许檐青相聊甚欢,明明现在陪在你身边的是我。他仿佛要把玻璃杯捏碎。
岑濯羡盯着她的手机屏幕,听着她刺耳的笑声,神色平静。“喝杯热牛奶就去睡吧,今天你肯定累了。"岑濯羡在她身后淡淡道。听到他的声音沈栀钰放下了手机,他的视线也跟随着她手上的动作,旋即将注意力放到她身上。
沈栀钰听自己的母亲大人沈铃说她打小就有在晚上喝杯热牛奶的习惯,自从上了大学她就没有这个习惯了。
现下岑濯羡拿着杯热牛奶给她,她没多想一饮而尽,岑濯羡眸色渐深,凝视着她。
她嘴角沾到了些许牛奶,岑濯羡抽了张纸巾弯下腰靠近她,动作轻柔地替她擦去,不知是不是沈栀钰的错觉,岑濯羡的手指有意无意擦到她的嘴唇上。替她擦去嘴角的牛奶渍时他的视线并没有放在她的唇角,而是她那双摄人心魄的茶色眼眸,整个过程他都平静似水。今天的岑濯羡莫名让沈栀钰感到不一样,但她又说不上来。岑濯羡将玻璃杯放在茶几上,将沈栀钰抱了起来往二楼走。她盯着他的脸,没有笑意的他真的很严肃,她情不自禁用手指戳在他脸颊上。
岑濯羡只垂眸看了她一眼就撇开视线。
他将她抱到床上,轻声说:“晚安栀子。”“谢谢你。"沈栀钰说。
回到一楼后,岑濯羡将玻璃杯洗了,忽地一串手机来电的声音传来。他接通了电话。
电话那方是一个男人的声音:“你要的手链已经加急在弄了。”沉默半响,电话那头犹豫道:“确定要加那个东西吗?”“嗯确定,你尽快。"岑濯羡语气毫无波澜。电话挂断后,他带着石膏娃娃回到他的房间,他小心翼翼捧着它,自言自语:“你告诉我,她今天玩得有多不亦乐乎,只要和许檐青在一起她就再也不会把目光放在我身上了,栀子你不是说违背誓言的人要下地狱吗?”他平躺在床上,举着石膏娃娃,他轻笑一声:“你这颗痣长的位置和我一模一样。”
“我讨厌栀子,但我更爱栀子。"他蜷缩着身子抱着石膏娃娃说,“她的一颗心掰成了好多半…”
大概半个小时过去后,岑濯羡将石膏娃娃珍藏起来。他拿着沈栀钰卧室的钥匙走到她房门前,她并没有锁门,岑濯羡握住门把手打开门悄无声息进入房间,整个人从容不迫。他走到她床边,弯下腰凑到她耳边,声音蛊惑:“栀子?”沈栀钰睡得很熟,哪怕是较大的动静也闹不醒她。岑濯羡冰凉的指尖扫着她的脸颊,黑暗里看不清他的表情,他呢喃:“我爱你,我好爱你…
他牵起她的一只手放在他心房,他说:“听到我为你而跳的心脏了吗栀子?”
沈栀钰睡得迷迷糊糊,她掀开被子,睡裙被她翻来覆去的睡姿弄得卷到了大腿上。
岑濯羡大气不敢喘,见她没有了动作,他在黑暗中凝视着她的脸庞温声说:“你总是睡得乱七八糟,睡姿也千奇百怪。”话毕,他捏着她卷起的裙角往下拉,直到它恢复原状,覆盖住小腿。但他并没有继续将她的被子盖在她身上。
他轻嗅着她被子的香味,以及她身上的香气,紧接着他的吻密密匝匝地落在她脸颊,他向下吻,吻在她的下巴然后是脖颈,他眼睛向上盯着她的反应,由于她睡得太熟了,她只隐隐约约微蹙着眉头,睫毛轻颤。而后他像是虔诚的信徒跪在他的敬仰与崇拜的脚边,只听“啪嗒”一声回响,夜,寂寥无声,他在这不为人知的角落里悄无声息地袒露出人性最卑劣的一面。
睁开眼是她的模样,闭上眼仍是她的模样,他不敢看她,却又奢望着她的垂怜。
他残存无几的理智让他不敢真正去触碰她,她是那样温柔纯净,一如他自小在庄园中看见的那座人像雕塑,神圣而庄严,他痛苦挣扎,又自娱自乐。他的心连同他整个人都是肮脏无耻的,然而他此刻置身于如幻似梦的雀跃中,无闲察觉自己丑陋的假面。
那些紧张恐惧,如同弦上之箭刺穿他最后一块遮羞布,紧接着而来的是餍足与懊悔的交织、矛盾。
他起身不慌不忙收拾残局,不留一丝人来过的痕迹,仿若今夜发生的一切都是一场他做的清醒梦。
他退到她床边,虔诚地吻在她额头,替她掖好被子。“祝你一夜好梦,栀子。”
这句话是他今夜来过这间房唯一的证据,而它也将随着缱绻柔风消失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