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一场议事。
那少女走入祠堂,从祠堂内走出的人等,或是朝着少女拱手,或是含笑点头。
“见过二小姐。”
少女驻足,老气横秋的也朝着他们回了个拱手抱拳礼,然后径直往祠堂的首座走去。
余缺站在祠堂的门口,隐约就听见那少女口中叫道:“爹……”
没错了,这人正是他的小堂妹——伏缘。
六年不见,这丫头已经是抽条,和从前的小丫头片子模样截然不同。
且她长得也和姐姐颇有不同,为人显得颇为豪气泼辣,更像叔母,只有一对眼睛像叔父。
余缺站在门槛前,望着祠堂内,一个中年美妇迅速朝着堂妹走去。他细细一瞧,发现那美妇正是叔母。
今日凑巧了,除去大堂妹伏运之外,叔父一家有三人都在祠堂中,正好方便了他上前和几人相见。
但是不知为何,即便来时已经做了许多的心理准备,他杵在门外,依旧有所迟疑。
特别是一想到此番相见,他是来道别的,一别后又将是数年不回。
余缺的心间就不由的泛起一个想法。
不如他就这样无声无息的,走到三人身边,放下东西,然后在三人若有所觉的时候,再悄然离去。
这样一来,不曾相见,自然也就不曾道别了。
只是这念头在余缺的心头徘徊一下,他忽然就听见伏缘在祠堂中,对叔父叫道:
“哥哥呢,他还在闭关吗,还没下山吗?几时下山来?”
这声哥哥叫的不是旁人,正是余缺。
叔父回答:“缺儿他修炼繁忙,但每月都会遣人送东西来,记挂着你呢。等他出关得闲了,就会下山来看你。”
小伏缘听见这话,原本雀跃的神情,顿时变得黯然。
众人只听她低声道:“爹爹你不知,哥哥他早就出关了,还在莲峰上闹了好大一威风,将一方宝贝,直接从三个真传的手中抢走了。
这事情都好多天了,山上山下不少人都知道。”
祠堂众人听见这话,面色都微微一怔。
叔父余乐更是面露苦笑,他当然是知道余缺在莲峰上闹出的动静,但这事该如何和一双儿女讲呢?
他一直都担心余缺后续,可能被那三个真传在宫中给联手针对了。好在后来打听后又得知,余缺所抢的那宝贝,乃是寻找煞气的宝贝。
众人猜测余缺在抢到宝贝后,多半便打着离开道宫、寻觅机缘凝煞的想法,其应当是不会久留宫中,没有机会给别人来针对。
但这样一来,身处宫外,没有宫中的规矩镇压,仙家之间厮杀更是凶残,又更加让余乐担心。
以上这些种种,他是万不能对伏缘等人细说的。
哑然片刻,叔父余乐便只是抚着小伏缘,安抚道:“会回来的,定会回来看你的。”
伏缘低着头,口中却仍旧是低声说:
“没事的,哥哥不来见我,到时候我就去宫中找他,和姐姐一起。
想必他到时候,肯定是不能不见我们了。”
就在这时。
余家祠堂内,突然响起了一声清朗发笑的声音:
“小伏缘,姓余的,为甚就非得见你?”
这声音在祠堂内极其突兀,众人心间都是一惊,且带着几丝不愉,连忙循声看去。
叔父余乐更是眉头紧皱,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冒出。
堂中有人当即就对着门外呵斥:“住口!余真传岂是你能……”
但是又一声“住口”响起,让对方将剩下的话憋在了口中。
只见叔父霍然起身,脸上的不愉瞬间就化作了惊喜。
他身旁的叔母、伏缘两人,也都是扭着头,吃惊的看着门口,一时说不出话来。
叔母更是眼睛泛红,还忍不住的擦了擦眼角,担心自己是不是看了眼。
“哥!”
“缺儿。”
两声语气不同的声音,从父女两口中喊出。
祠堂中的众人顿时清醒过来,站在门外的人,正是他们黄城余家的开府祖宗——真传余缺。
余缺身着道袍,一副少年打扮,气质清玄而富有生机,几乎和他当年刚入宫中时,没有任何区别。
六年有余过去了,在他这个本应该变化极大的年纪,时间仿佛却暂停了一般,这使得祠堂中的不少老人都不敢相认。
但是轰的,祠堂内还是有一派嘈杂的议论声响起;
“余真传!”
“余缺少爷,是他、真是他!”
不少人的面色,比叔父一家都还要激动。
余缺含笑,站在祠堂外,主动朝着叔父叔母,以及族中的一干老人亲友们拱了拱手。
随即,他的身子一个闪烁,便出现在了伏缘的跟前。
他比划着如今只比自己矮了一个头的伏缘,面色诧异,忍不住的用手弹起对方的脑袋,口中啧啧称奇:
“女大十八变,你还未到十八,变化就不小哩。”
伏缘吃痛的轻呼,她又笑又气,发现面前这厮对自己的态度,跟从前是一模一样,毫无身为兄长的模样。
“余缺——你打人!”
伏缘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