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霸占自己上司这种事情,属实很难评啊。
裴元目光一动,看向李士实道,“暂时应该还不知道。”
接着,不知是在向李士实说,还是向对自己说。
“管她呢,强扭的瓜虽然不甜,但是也解渴。就算吃不到,老子也先占下。”
说到这里,裴元忽然也觉得。
与其等着那白月光照在自己身上,或许这种蛮横的侵犯和占有,更能告慰那些过往。
反正自己就先占下了!
裴元看着陈心坚,“你来说,值不值?”
陈心坚立刻斩钉截铁道,“值!”
裴元大笑着,连续自斟自饮了几杯。
李士实见裴元这般,心中也暗暗盘算起来。
之前一直觉得这裴千户算无遗策,不可撼动,没想到竟是个好色之徒。
这个重要的情报,要尽快回报宁王才是。
想到宁王,李士实也想到了自己最近面临的那些烦恼。
又陪着裴元吃了几杯,这才有些为难的裴元说道,“之前的时候,贤弟曾经为我筹划过闯三关的事项,如今我没能去礼部,为宁王恢复三卫的事情,又卡在仪制郎中那里。”
“这该如何是好?”
裴元听了故作疑惑道,“这件事没去找人疏通吗?”
李士实叹道,“倒是也托人去问了,只是那仪制郎中刘滂不好说话,一听说是宁王的事情,立刻就一口回绝了。”
裴元问道,“使钱了吗?”
李士实答道,“让人秘密给他送去了纹银千两,他虽然看着十分心动,但还是没要。”
裴元想了想,大致心里有数了。
这自然是因为刘滂和他背后的毛纪,正在联手给礼部尚书王华下绊子。
他们正准备利用礼制上的差错,让王华威望扫地,这种时候当然不敢沾手这么敏感的事情。
不然的话,只要王华报复,反过来查他们经手的事务。
很容易就能找出漏洞。
特别是把宁王的卫队,按照仪制恢复,这可是一个很大胆的举措,轻易就能上纲上线的。
只不过现在形式又不同了。
裴元提前揭破那件事,并且把那几封奏疏丢给了刘滂,让他自己处理。
只要他们有些分寸,及时收手,就不至于有太大的问题了。
这件风波,应该是就这么过去了。
既然如此,那刘滂就没理由再拒绝那千两纹银了。
裴元吃了口菜,待到咽下,笑着说道,“你这次再派人去,应该就能成了。”
李士实听了略有些惊喜,“真的?”
旋即觉得这种怀疑的语气,对裴千户说话,属实是不礼貌了,连忙又自己圆,“那要不要再加点钱?”
裴元摇头道,“不用,纹银千两就足够了。”
裴元想到自己的事情,向李士实问道,“对了,仪制司和主客司,在礼部内部孰轻孰重?”
李士实想了想说道,“国之大事,唯祀与戎。仪制司掌管朝中的礼乐诸事,还管理科举的事务,地位十分重要。若是想要晋升,那么仪制司郎中是最好的跳板。”
“主客司郎中掌管藩国的交涉、封赏、进贡,更加偏向事务一些。这个司在礼部内部不如仪制司清贵,但是能有不少油水可捞。”
裴元对钱还是不忘初心的感兴趣,“主客司很容易捞钱吗?”
“这个……”李士实犹豫了下,说道,“也还好吧。”
“礼部总共下辖四司,仪制清吏司、祠祭清吏司、主客清吏司和精膳清吏司。”
“这里面,最赚钱的是祠祭清吏司,因为祠祭清吏司下属有僧录官和道录官,掌管着和尚的度牒售卖,以及晋升任职。”
“那些和尚油水很多,每有住持上任,就能狠狠的刮上一笔。”
“你想想,整个大明有多少寺院,会求到他们头上?”
“我听说,祠祭清吏司任命各寺的住持,除了要看钱,还要看年龄,那里的家伙偏爱年老的和尚。因为割了一茬又一茬,等到老和尚死了,又要有新人来塞钱了。”
裴元想着当初为了安置那些智化寺的和尚,就连智信那些人都被刮过一笔的事情。
对这祠祭清吏司有多肥,基本上有个概念了。
裴元听着有些奇怪,“教坊司难道不是也在礼部吗?”
李士实笑道,“教坊司和铸印局、会同馆都是附属于礼部,职务和品级都很低。”
“那臧贤……”
说起臧贤,李士实迟疑了下,才说道,“那臧贤就是因为被前礼部尚书傅珪排挤,不肯让他用和礼部相似的印信,才恼羞成怒,疯狂撕咬傅珪的。”
说完,李士实又补了一句,“我也是听人闲话,莫说给外人。那教坊司嘛,虽然有些不错的基础,却是赚不到多少钱的。”
裴元心道,李士实八成是想起,他们两个和臧贤都很熟,所以才迭个甲的。
不过没什么用,正好这两天要去求臧贤这个政治掮客帮忙,等寒暄的时候,就用这个来暖场吧。
裴元不动声色的也跟着转移了话题。
“怎么还不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