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但也模模糊糊有些判断,当即点头道,“不错。”
裴元继续道,“至于如何取信其他武人,让他们相信都指挥使能给他们门路……,却也不难,有一个人倒是能从中说上话。”
钱宁立刻捉着裴元的手感叹道,“今日和贤弟交心,才知道相逢恨晚。若是早有贤弟替我筹划,不知道要少走多少弯路。”
“如今这个局面,为兄已经悔之不及,是还是得靠贤弟指点迷津啊!”
钱宁以往也自认为聪明机敏,洞察世情,可这会儿却感觉到了来自不同维度的震撼。
裴元想着钱宁也是朱厚照男宠的事情,不动声色的抽回手来,对钱宁说道,“钱兄难道忘了,当初大议功的关键时刻,是谁站出来为边军和京军的武将们奔走呼喊,以正视听的?”
钱宁略一思索,立刻精神一振,“你是说,谷大用?!”
裴元赞许道,“不错!正是此人!”
“谷大用曾经担任过提督军务太监,和那些武将们都是熟识的。”
“当初朝廷要治谷大用的无能之罪,便是那些边军和京军的武将们纷纷踊跃,泣血上书,为谷公公申明冤屈。”
“正是这些武将的力挺,最终使得谷公公得以昭雪,不至于因为那些文官们栽赃的污名,抱恨终生。”
钱宁听得频频点头。
他虽然也觉得谷大用可能是个草包,但是没亲自上战场,谁知道是个什么情况。
谷大用可能平时草包了点,但是说不定临阵却有名帅之姿呢?
要不然那些嚣张跋扈的武将为何会如此踊跃支持?
而且在兵部争功的关键时刻,那些武将们本来闹得沸反盈天,但是一听说谷大用要出来评理,立刻就异口同声的赞同了此事。
若说在整个大明,能得军心者,谷大用简直不作第二人想!
更何况,按照裴元的理论,他钱宁和谷大用属于不同的生态位。
他是绝对不可能去做太监,抢谷大用的位置。
谷大用身为西厂提督,地位比他这个锦衣卫都指挥使高多了,更不会跑来抢他的职权,何况他一个太监,也抢不了。
两人之间,是没有本质冲突的。
钱宁在心中瞬间有了决断。
联合谷大用,拉拢边军,先把江彬搞死。
钱宁想明白了这些,也看到了通向成功的路线图,顿时觉得浑身松快,这些日子困扰他的难题,都不翼而飞了。
他越发感慨道,“为兄只恨不能早和裴贤弟交心啊!贤弟不如就来北镇,我可以做主,给贤弟升个锦衣卫指挥佥事的实职,贤弟以为如何?”
裴元听了半开玩笑的说道,“钱兄,咱们可都是锦衣卫啊。如今我在外做事,还能做好兄弟,若是你把我要去北镇,只怕早晚会伤感情啊。”
钱宁愣了一下,很快意识到了裴元这是什么意思。
是了。
裴元也是锦衣卫,两人的生态位是相同的。
如果天子有裴元这样又能打,又能谋划,箭术还好的锦衣卫,那么还要自己做什么?
想到这里,钱宁对裴元的坦荡很是生出好感。
裴元能这么大大方方的把这话说出来,就证明了他根本没有想当周围那些石子的念头。
两人一内一外,确实是维持感情的最佳相处方式。
钱宁脸色尴尬的笑道,“裴贤弟多虑了。”
却也不再说愿和裴元分享富贵这等鬼话,而是道,“为兄在这个位置,和贤弟在这个位置,都是一样的。贤弟有什么用到为兄的地方,为兄绝不推辞。”
裴元笑道,“有钱兄这句话,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接着眼珠微动,对钱宁道,“实不相瞒,我情愿留在镇邪千户所的事情,也不是什么秘密,不知钱兄可有耳闻?”
钱宁很快就想起了当初那个大明第一深情的传闻。
毕竟这种人并不多见。
钱宁不由古怪的问道,“贤弟莫非真是为了韩千户?”
裴元点头,对钱宁道,“小弟正好有一件事,要求到钱兄,不知道钱兄能不能帮忙?”
钱宁刚刚认识到裴元的价值,双方又正虚伪的说着交情,当即拍着胸脯道,“但凡兄弟能做到的,贤弟尽管吩咐就是了。就算为兄做不到,也会帮你想办法的。”
钱宁嘴上说的信誓旦旦,但是这话有几分真,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好在裴元求他的也不是什么大事。
裴元当即对钱宁暗示道,“我记得陛下以前曾经提过要替卑职赐婚的事情,那时候我年纪小不懂事,现在有点后悔了。”
“若是以后小弟再有寸功,侥幸使龙心大悦,希望钱兄能帮着敲敲边鼓。”
钱宁听了心怒放,就这?
他当即大包大揽道,“贤弟放心,这事儿为兄一定放在心上。只是等以后喝喜酒的时候,贤弟可别忘了我这媒人。”
裴元也诚心诚意的谢过了钱宁。
和钱宁的结盟,可谓让他占尽了好处。
现在谷大用在朱厚照心中有着“无能”的疑虑,如今更是外放山东,单靠他的声势,根本不能吸引到那些边军武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