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这位身着锦袍的道君依旧没有付钱的意思,心想道这人该不会真是吃软饭的吧。
不行不行,吃软饭的男人最没用了!
她目光一转,正准备暗中示意另一位纺织娘赶紧将门关上时,却见一双骨节修长的手指夹着一枚灵戒,在她面前晃了晃。纺织娘灵力微动间,便察觉灵戒中的灵石足够买下她三座清晖阁了,瞬间换上一副热情的微笑,积极地向面前这位有钱软饭男推荐起阁中其他饰品来。“我瞧那位女郎定是道君您的夫人了,正巧我这阁中新来了些钗冠,不知道君可有中意的?若是……”
纺织娘的絮絮叨叨听得霁明珏脑壳发疼,正想直接拉着月见荷走人时,却发现一旁的月见荷早就不知所踪。
他环顾四周,都没看见月见荷的身影,心中不免疑惑。月见荷又在搞些什么?!
纺织娘许是看出了面前这位道君在找那位女郎,道:“道君,您夫人刚才说要去里间换衣服,您不如在这稍待片刻,继续看看这些”原来是换衣服去了。
霁明珏心中不由得松了口气,腰间的玉符忽然开始闪烁,是他的师弟沈无咎的讯息。
他背身过去点开玉符,只见沈无咎传讯道:替傀早已准备好了,师兄可借机脱身。
月见荷还在换衣服,不见出来的迹象,霁明珏心中忽然有了想法,清辉阁离渡口很近,只要他脚程够快,定能赶在她发现之前乘舟离开幻月湖……他快受够了她对她无休止的折磨了,道剑上御空飞行时发生的那些场景仍然历历在目,他闭眼试图忘记。
他就不该对她有丝毫松动。
月见荷的恶劣根本没有底线,继续跟在她身边的话,他简直不敢想象她会对他做出什么更过分的事情来。
思及此,他微笑着将衣服的钱付给纺织娘,又说他要去隔壁替他夫人买些吃食,若是她换好衣服了,请告知她一声,让她在此等他片刻。纺织娘点头答应。
他转身走出清晖阁,在迈出大门的一瞬间,身形顿成一道残影。快一点,再快一点。
他很快就可以摆脱月见荷了。
笑意浮现在他眼中。
隔间内,月见荷将新买的衣裙往地上随手一扔,看着掌心的不断跳动的红点微微发笑。
逃吧,先让他逃一会吧。
这样子追逐猎物的游戏玩起来才足够有趣。她懒散地往椅子上一坐,端起小桌上的茶盏,随意的倒了点茶水进去。但这杯茶,却没有用来喝。
她伸出手指在茶水中搅了搅,从茶水中抽出一只蛊虫来,葱白的手指将蛊虫无情地碾碎,又忍不住嗤笑一声,这么多年了,苦厄地的妖怪还是一点长进也没有。
真是太无趣了,这么低劣的手段。
她咬破指尖,挤出一滴鲜血滴在茶盏中,轻轻摇晃茶盏,待杯中茶水与血液融为一体,成为一捧极淡的红色后,便扬起茶盏,茶水在空中划出一个完美了弧度,最后落在地上新买的衣裙上。
片刻后,衣裙上飘出一阵阵黑烟,密密麻麻的虫蚁从衣裙中爬出,看得直叫人反胃。
月见荷平静地看着爬行的虫蚁,指尖卷起一抹火焰,放在唇边轻轻一吹便落在虫蚁上,转瞬间,虫蚁被火焰燃烧成灰烬,只留下那件绣着复杂花纹的衣禄一一滴答。
一一滴答。
有水滴落在房中的镜子上。
月见荷抬眼望去,平静的镜面开始出现像水波纹一样的变化,镜子中的自己开始变得扭曲,直到水波消失后才重新归于平静。她从以上起身,拎着茶壶,将余温未退的茶水浇在镜子上。茶水滴落在镜子上的瞬间便被镜子吞噬,镜面依旧光滑的没有一丝水渍。有点意思。
她许久没见过这么胆大的妖了,居然敢把吃人的主意打到她头上。她伸出手,掌中聚起一股灵力,直接穿过镜面,从镜子端抓住一只冰冷的手,用力将那人从镜中拽出。
破碎的镜面化作碎片飘散在室内,如星光一般。一位金衣银冠的女子缓缓从星光碎片中走出,嘴角噙着笑意。“好久不见呀,小荷。”女子眉眼温柔,狡黠一笑,“我就知道,这种小把戏瞒不过你。”
看见来人后,月见荷终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的恶趣味一如既往的低俗呢,小寻。”
听到“小寻”这个称呼后,女子忍不住皱了眉头,纠正道:“不可以叫我小寻,要么叫我月千寻,要么就叫我姐姐。”月见荷眉梢一挑:“你也不可以叫我小荷。还有,我凭什么要叫你姐姐?”月千寻笑眯眯道:“因为我比你大呀。”
月见荷”
月见荷:“比我大的人多了去了,难道每个人我都要叫她姐姐吗?”月千寻拉着月见荷的手,将她按坐在椅子上,带笑的眼睛盯着她,纤细的指尖抵在她唇间,一字一句道:“不可以哦,你只可以叫我姐姐。”月见荷抬手拍开她的手指,低声骂道:“有病。”月千寻柔若无骨般躺在椅子上,轻笑道:“有病的可不是我,而是你呀。”月见荷:……“烦死了,今天这衣服就不该买。见她不吭声,月千寻便按着她的肩膀,将她的脸扭向自己,似笑非笑:“霜主亲临苦厄地,又是有何贵干呢?"<1月见荷移开按在肩膀上的手,皮笑肉不笑道:“闲来无事,游览一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