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的武恒羽则口干舌燥的指示骑兵组去上下游找更多船。
武撼峦摇了摇头,如果是他,不会给兵卒坐下来讨论的机会,哪怕让后队走慢一点,即使是到达江边也不会停住等待,而是组成巡查地形的队伍,展开探索,在吃饭上更是轮流用一刻钟时间吃饭,吃完饭后就“衔枚”。
“不过呢,”武撼峦捏了一下士兵到手的黄面饼子,叹了一口气,“离了家后,就是受人欺负。”
这些黄饼子来自当地负责军需的衙门,是把仓库里陈了好几年的米,打发出来当军粮。——与之相比的是,武飞管着大仓时,行军粮是夹着梅干菜咸肉的米面粑粑,正常行军造饭时,每人中午吃厚实的小米粥和大块的咸鱼。
因为武飞是手握着银两,让多家商会负责军粮!军粮不合格,那是会被踢出供应会的。而战后在占领区中的垄断生意,更是将这些商会排除在外。
武飞在竹州州刮地皮时,什么都能转换为军资,哪怕是当地的不动产,也统统都强买过来,然后卖给当地商户。为了保障信誉,如果买方觉得这个货物未来会被本地地头蛇讨要的话,武飞当即会变成“破家灭门”的县令,直接给原主安一个通匪名义,全家发配岭南。但是呢,只要愿意做生意,那就分毫不动。
于是乎,那时武家军除了骂名是武小雀来担,但凡所到各地都是竭诚欢迎。
此时北方也在战事,其各路大军沿途路过,无正常采买渠道,军兵所过之处都是穷鬼守薄田。烧饭拆屋也抠不到几毛钱。
而武飞的军队则是相当有约束,过境后把地给丈量好,农具收拢,甚至耕牛都在马厩中喂养的长膘。商会很快会约谈当地愿意合作的大户,趁着洗牌时把该吃的吃下。——啥,不想卖?等到大军过境后状告朝廷?啧啧,那你可就可能全家死在匪乱中了。
当然,如果富户愿意多出一点钱,大军甚至能利用富裕的人力,给你家的地开一条水沟,以后和临近村抢水也容易。
商业的真谛是,只要你需要,我都能标上价。各地豪族世家,哪家没有在宅子后院埋金藏银啊?过路大军不知晓,但当地肯定有人知晓啊,这些信息不交流就一文不值,但一旦交流起来,就是买卖,大兵们随时都能将这些不动产洗成干干净净无主之物,卖给合作者。
在州这个朝廷连续十年都收不上来赋税的地方,武飞刮出来一大把油。——当地富户都是“箪食(si)壶浆”,大军就没有为吃食发过牢骚。
武撼峦看着忙碌的武恒羽,面对朝廷征召,他选择了“上阵父子兵”。武撼峦:如果带的是源常出来,那会怎么样?
不过很快,武撼峦甩掉这个想法,此番出征,固然有可能会建功立业,更有可能马革裹尸。得留一个人把家守住,留一条后路。
…南北分割线,…
雍鸡关内“军机处”,此时刚刚确定北上的南疆异族联盟的规模有上万人时,武飞也得到了大伯他们被抽走的坏消息。
这时候,这个消息对自己来说绝对是坏消息。打仗最重要的就是后方稳定,这个稳定最好是一点变动都没有。
“呕吼,有人要来捅我后门?”武飞看着现在的情报,表情玩味。自己刚准备对南边动手,家族后方力量就被抽调,制造出人心不稳。
武飞非常怀疑武家军里面有内鬼,要不然不可能自己伯父的主力刚刚北上,南边就这么急吼吼的跳反,这个内鬼是谁呢?武飞眯了眯眼睛照了照镜子,看着自己,开始以自己为中心,通过人际关系辐射的所有人物名单进行列表。——镜子中的自己变得非常城府。
雍鸡关商业化氛围的副作用体现,风吹草动,信心起伏涨落非常大,首先是武家有一些长辈在听到家族本土精锐北调后,没来由的出现了不安全感,进而对武家驻关守军没那么自信,且认为武飞年龄尚小,现在对大局把握还有所欠缺,目前战略还是求稳为好。
同时商人们也没有半年前追加投资的热情,给宣冲上演了“市场信心萎缩”这个专有名词的现实版,所有商户纷纷留一手,开始将雍鸡关工坊闭门时间延长,同时面对将军府的询问,也都马马虎虎应付,怎么说都不愿意再送货到壅鸡关的店铺中,维持市面繁荣。
唯一一个大举进货的布贩,差点没让武小雀跳起来砍人,他喵的进的是白布。
武飞这个少将军,在过去一切胜利都是跟武撼峦这个老将军混,虽然在军中得到了认可,但是在大军之外的众人眼里,武飞的靠山就是武撼峦,现在独自挑大梁还差了点。
是否能独挡一面,就得看雀儿离开庇护后能不能撑住这第一战。
武飞看着地图,并没有透视的自满,而是带入思考:“当然,上万号的莽夫,就想攻破雍鸡关?太小看这座坚城要塞了,史上这座关隘可是扛住了南疆数万妖邪的三年进攻,敌人的准备显然没有超过历史上最大兵力数值。而自己守关,目前可是严阵以待的。”
“那么!”武飞手指在绢布上,雍鸡关所在山脉上进行滑动,手指所向,绢布的“爻算”山纹上浮现了草木摇动。
武飞:“怕不是,想要‘偷渡阴平,直取蜀汉’。”
万一有那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