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间来回穿梭。
每穿过一次,他就会停下来,用一块削平的木片当作推板,将刚刚编好的这一排“纬线”用力地向上推紧压实,确保编织出的墙面紧密无间。
林予安手中的动作愈发流畅,带着树皮的颜色深浅不一的柳条,在他的手中层层交错,慢慢地将四个独立的a字形龙骨,连接成一个坚固而富有弹性的整体。
他以极大的耐心,从底部开始,一排一排地向上编织。
在编织到离地约半米高的时候,他巧妙地改变了编织手法,在每一根a字形龙骨的内侧,用柳条天然地编织出了一个可以穿过木杆的“柳条圈”。
他指着那些精巧的绳圈解释道:“这些,就是用来固定拉撑杆的卡槽。”
当他最终将两面墙体都完全编织完成时,一个长约两米的,完全一体化可折迭的柳条棚主体,便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他将这个半成品像一块巨大的柳条板一样放倒,然后又轻松地将它展开成a字形。
顶部的弯曲处,形成了完美的,充满韧性的天然“铰链”。
他指着a字形棚屋前后两个三角形的开口说道:“主体完成了,这个结构,两端是开放的,风会从开口处灌进来。我的计划是,用积雪来封堵其中一端。”
“我会将棚屋要封堵的那一端,正对着来风的方向,然后在其外侧堆起一道厚实的半月形的雪墙,这样能有效地阻挡狂风。而另一端的开口,则处于避风侧。”
做完这一切,他才开始制作最后的“冰上地钉”。
“制作地钉,我们需要的是硬木。”
林予安从那堆木材中抽出一根有他小臂粗细的桦木树干:“桦木,质地坚硬,纹理细密,是北方森林里最可靠的硬骨头,用它制作的地钉,足以对抗狂风的拉扯。”
他用手锯,从这根覆盖着银白色树皮的桦木树干上,截下了四段长约三十厘米的木料。
然后将斧头侧转,用它锋利的刃角,像使用一把巨大的刻刀一样,从木胚的一端开始,沿着木纹,一层一层地向下削切,很快便将木胚的尖端削好。
然后,他又换上了猎刀,他拿起一根削好的木桩,在它平整的尾部,距离尾端约三厘米的位置,环绕着木桩刻下了一道深深的凹槽。
“这个凹槽,必须足够深,才能让绳索牢牢地卡在里面,不会在使用时滑动。”
他用刀刃的侧面,反复刮擦着凹槽的内壁,直到它变得如同打磨过一般圆润光滑。
做完这一切,一根完美的“冰上地钉”才算真正完成。
他用同样的方法,一丝不苟地制作了另外三根地钉。
夜幕降临,庇护所内壁炉的火光摇曳,将墙壁染上一层温暖的橘红色。
林予安将今天制作的所有部件,一体化的柳条棚、两根拉撑杆、四根地钉,都整齐地码放在庇所门口,等待着冰湖之上的第一次实战检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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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庇护所内壁炉的火光摇曳,将墙壁染上一层温暖的橘红色。
林予安没有急着休息,白天的经历和那张充满生命力的面孔,让他的思绪有些纷乱,难以平静。
他索性起身,借着熊熊燃烧的篝火光源,将今天制作的所有部件,在庇护所前的雪地上,进行了一次完整的预演组装。
他将两面柳条席展开,穿上拉撑杆,一个紧凑而稳固的a字形小屋便稳稳地立在了黑暗中。
他又用积雪,在它的一端模拟堆起了一道防风雪墙,但他的思绪却不由自主地飘向了那个静静躺在角落里的暗绿色箱子。
那份由麦柯兹·雷恩博士带来的“燥热”,并未随着夜色的降临而消退,反而在这孤独而寂静的极地寒夜中,变得更加清晰。
它像一小簇顽固的火苗,在他内心深处燃烧,驱使着他。
林予安停下了手中的活,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无法抗拒那股冲动,他走回庇护所,打开了那个沉重的箱子,再次取出了那本深蓝色的日志。
他没有翻开日志,而是直接从封皮内侧,小心翼翼地抽出了那张id卡。
火光下,照片里的麦柯博士仿佛活了过来,那双带着一丝挑战意味的眼眸,嘴角那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在跳动的光影中显得格外灵动。
林予安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仿佛在与一个阔别已久的朋友对视。
“麦柯,”他几乎是无声地说出了这个名字,随即无奈地笑了笑,将id卡小心地插回原处。
但他没有合上日志,而是借着火光,再次翻阅起来。
这一次,他跳过了那些严谨的科研数据,目光专门寻找那些页边角处的“私人吐槽”。
这些随性的文字,比任何数据都更能勾勒出一个鲜活的灵魂。
他看到在一页记录着设备故障的笔记旁,麦柯画了一个小小的,哭丧着脸的可爱小人,旁边写着:“去你的,热力循环泵!你是不是就喜欢在零下三十度的时候罢工?我发誓,回去就用锤子把你砸成现代艺术品!”
林予安的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他甚至能想象出她一边跺着脚哈着白气,一边用冻得通红的手指,愤愤不平地在日志上写下这句话的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