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小狗闹着玩,想引人注意。秦恭也知晓,偶尔还会摸摸元宝的头。
可这几日,他看元宝是哪哪都不顺眼,不许它近身也就罢了,竞连它待在她身边也不许。元宝这是哪里得罪他了?
当年大黄对他此牙咧嘴,恨不能咬他一口时,也没见他这般不待见,甚至还亲自投喂过,会拿肉干去哄,虽然大黄多半傲娇地扭开头,并不领情。小厮眼观鼻,鼻观心,见两位主子都不再提狗的事,眼珠一转,立刻机灵地退下了。
窗子敞着,白日里能清晰看见外面如絮般飞舞的雪花。雪光透入,映得室内亮堂。屋内炭盆烧得正旺,暖意融融。
秦恭在软榻边坐下,端起茶盏啜了一口,片刻,他抬眼看向坐在对面,正有一下没一下顺着元宝毛发的温棠,目光落在她怀中仍惬意打着小呼噜的元宝身上,随即抬起,“你原是在江南乡下住着?”这问题问得突兀,甚至有些明知故问,温棠曾在江南乡间居住多年,在秦府并非秘密。
他显然也无需她回答,紧接着抛出了第二问,语气沉凝,如同审问,“在与我相好之前,你可有……旁人?"这话问得直白锐利。温棠抚着元宝的手蓦然停住。她缓缓抬头,对上秦恭严肃得近乎审视的神情,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没有半分玩笑,只有一片沉沉的探寻。温棠在心底一字字重复了他的问题,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
须臾,她才斟酌着开口,“夫君是听了什么风言风语不成?”秦恭只道,“你只需答我,有,还是没有?”“自然是没有。"温棠的语气染上了薄怒,这是她在秦恭面前极少显露的情绪。她在他面前,总是温柔的,娇俏的,妩媚的,或是病中楚楚可怜的。“夫君从何处听来的无稽之谈?这等没影儿的事,夫君若听闻,何不来直接问我?切莫被外头那些不知所谓之人胡言乱语编排的.…“你,先前有过未婚夫。“她的话被秦恭打断。这次不是疑问,而是笃定的陈述。
谁告诉他的?
当年她被接回京城,温伯爷得知她与章尧之事后,为免节外生枝,早已派人去乡下,用银钱打发了所有知情的乡邻,甚至让他们搬离了原处,那村子本就不大,拢共二十几户人家,
除了常来常往的马大娘和邻近几户,旁人只是点头之交,章尧母子那时名声不好,谁家也不愿将姑娘许过去,知道婚约的人本就不多,且时隔多年。温棠忽然明白过来,除夕那晚,她不该对秦恭隐瞒殿内实情。秦恭早已知晓她在乡野间曾有过婚约,左右不过是父母之命,她那时与病弱的母亲相依为命,生计艰难,
母亲为她寻一门自认为能托付终身,家境尚可的亲事,不过是贫苦妇人绝望中的一丝指望,无可厚非。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她一个小女子如何能反驳?只能认下,他从前对此不屑深究,更不屑知道那人是谁。可如今,秦恭耿耿于怀。
那门婚事,是她母亲一厢情愿的无奈之举,还是她自己也情愿?一只柔弱的手臂忽然挽住了他的臂弯,秦恭被打断了思绪,眉宇间并无不耐,只是低下头,看着依偎过来的妻子。
“夫君,"温棠的声音带着罕见的愠怒,“这是谁同你说的?谁告诉你我从前有过未婚夫婿的?"她仰起脸,目光坦荡。“可是我那温家的姐姐?"她直接问道,将事情摊开在秦恭面前。见秦恭并未否认,温棠知道自己猜中了。她深吸一口气,认真地看着秦恭,“夫君就因为旁人几句没根没据的闲言碎语,便要疑心我?”“当然不是。”秦恭不喜欢她这种将他推向对立面的说法。温棠紧绷的身体似乎放松了一丝,她轻叹一声,“夫君也是知道的,夫君曾与我那姐姐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你们自幼”“什么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秦恭觉得她越说越离谱,眉头拧紧。秦恭何曾与谁两小无猜过?
若硬要说,也只有从小替他放风,一同挨训的傅九算半个。秦恭自小习武弄棒,最爱溜出府去那些比武较技之地,每每都是傅九替他打掩护,防着被国公夫人发现,两人好一同受罚。
“我自幼长于公府,每日卯时便要起身苦读经史,午膳后片刻不歇便跟着府中教习去演武场打磨筋骨,习练骑射武艺,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寒暑不辍,不敢有丝毫懈怠。年岁稍长,便随父亲出入沙场,军营之中,起得比家中更早,条件更为艰苦,白日里不是演练排兵布阵,便是磨砺体魄武技,夜深人静,亦需轮值巡夜,警惕敌情,枕戈待旦。”
秦恭从小到大真是累得跟骡子一样。<2
何来什么花前月下,青梅竹马?
“夫君真辛苦。“温棠低声道。
话题似乎被扯远了。
但秦恭并未忘记初衷。温棠定了定神,“夫君要听旁人说的,还是听我亲口说的?我那时,确有一桩口头上的婚约,然而,连正经的庚帖都未曾交换过,不过是长辈间的戏言,做不得数的。自我随母亲离开乡间,此事便如风吹浮云,再无瓜葛。”
“如何能与夫君相比?"她抬眸,眼中映着秦恭的影子,“夫君可是明媒正娶,三书六礼一样不缺。先是遣了官媒上门纳采,问名,合了八字,再是纳吉,纳征,那聘礼之丰厚,抬箱的队伍绵延了整条街,羡煞旁人,请期之后,便是亲迎。夫君身着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