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们唧唧的小白脸模样,细皮嫩肉的,真打扮起来比娘们还俏,原来是随了他那个妓子娘。”“是不是章国公的种都难说呢。章国公当年也不知是不是真当了便宜爹。”几个人哄笑起来,互相推操着,甚至互相攀比谁家叔伯曾是章尧母亲的入幕之宾。
话题很快便滑向青楼艳事,风月场中哪个姐儿身段销魂,哪个又最会伺候人。
宴席终散,府门前车马渐稀。
暮色沉沉,夏日的晚风带着白日的余温。
章尧的马车停在府门前,另一辆马车已先一步停在那里。阿福跟着章尧下车,见主子抬手略显烦躁地解开领口一颗盘扣,大步流星跨进府门。
章府内一片死寂,唯有主院烛火通明。而章国公的书房,门扉紧闭,外头守着两个心腹家丁。
“二公子,老爷有客,有要事……“门口护卫欲拦。章尧视若无睹,径直上前推门。
“砰”一声门开,书房内正在密谈的三人,章国公,章明理,商人江道,戛然止声。
端坐上首的章国公先是一愣,看清来人,随即勃然色变,“混账东西!谁让你进来的?滚出去,一点规矩教养都没有。”章尧却恍若未闻,上前一步,视线扫过章明理和江道。“逆子!"章国公怒极,抄起手边的茶盏狠狠砸了过去。茶盏正正砸中章尧眉心,力道极大,顿时皮开肉绽,殷红的血珠立时涌出,顺着锋利狭长的眉眼蜿蜒而下,滴落在地上。“滚!"章国公戟指门外。
章尧立在原地,一动不动,鲜血流入眼角,视野染上一片猩红。他抬起手背,用袖子缓缓擦去流到下颌的血迹,他垂下眼睫,遮住眸中翻涌的戾气,对着盛怒的章国公,行了一个挑不出错的礼,“父亲息怒,是儿子失礼,下回定当谨守规矩,儿子告退。”
章国公厌恶地别开脸,重重一甩袖。
坐在下首的江道,目光在章尧染血的脸上停留一瞬。江氏看到儿子带着额角那道新鲜狰狞,皮肉翻卷的伤口和脸上的血污回来时,眼泪瞬间就涌了出来,却又不敢放声,只能捂着嘴无声啜泣。秦府,内室。
烛火柔和。
温棠沐浴后,穿着轻软寝衣坐在榻上,对着两个咿呀学语的小团子板起脸,试图拿出母亲的威严,“不许乱叫。不能见谁都喊爹!知道吗?”“参….…“两个小家伙奶声奶气地对着她叫了一声,圆溜溜的眼睛却追着刚溜进来,摇着尾巴想玩捉迷藏的胖狗元宝,两个孩子开始追着元宝喊“爹”。“爹,…….”
秦恭在前院与国公爷说了会儿话,刚踏进房门,就看见他的两个孩子满地乱爬,追着元宝喊“爹爹"。
秦恭的脚步顿在门口,嘴角几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手心莫名地有点发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