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纪书塘跟楼观璟跑了。
这段时间他想方设法想跟她见面,不是公司有事就是路家有事,好不容易找到了参加南城附中毕业典礼的机会,还在典礼现场看到了楼观璟。他几乎想者都没想,就认定楼观璟是因为纪书塘来的,其中纪书塘一定也邀请了,否则楼观璟能有什么闲情雅致来参加高中生的活动?
第一排的那些人说的好听是来参加活动,其实不过是看在韩昱泓的面子上想借此跟韩昱泓套近乎,可他不一样,他是为了纪书塘,只想跟她见面。但纪书塘没有邀请他。
而此刻纪书塘仍想逃脱他的手掌心。
路临期眼神晦暗,目光描摹着纪书塘脸上的每一寸,手上的力道不减半分:“你不是想知道当年你妈妈的事情吗?可以,我告诉你。”纪书塘顿时愣了两秒,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她清楚路临期的为人,沉声问:“条件?”“把我从黑名单里放出来。”
“这么简单?“纪书塘真觉得路临期疯了,为了这点事闹这么大动静。路临期松开她的手:“外加我想见你的时候你不许拒绝。”就知道他没安什么好心。
纪书塘甩了甩手腕,楼道内有窗户,能看见腕处被人掐着出现了指印。路临期自然也看到了,他滚了滚喉结,装作不在意,不知道是缓解尴尬还是特意解释:“我跟傅时欢已经说清楚了,奶奶也不会强迫我跟傅家联姻,所以糖糖,就算是这样的结果,你还是会选楼观璟是吗?”“我不选任何人。"纪书塘掀眸,目光里是少见的坚毅,“没有谁是注定要跟谁绑在一起的。”
纪书塘很明白路临期的情绪,甚至能够感同身受,他们都曾生活在同一片黑暗下,很长一段时间他们也的的确确只有彼此。可没人说过,仅凭这样相似的境遇他们就该被捆绑在一起,她受够了那种抬头不见天日,低头深不见底的日子路临期盯着她,神情动容半分,眼底甚至闪过一抹满意的笑,满脑子都是纪书塘说的前半句:“谁都不选也行。”
纪书塘拧眉,嫌弃地把人推开:“离我远点。”路临期举手投降直起腰,而后又用手摸了摸刚才纪书塘碰到的肩膀,周身散发的戾气收敛了些许,小心翼翼问:“所以刚才的条件你答应我了?”能不答应吗,活爹。
纪书塘露出一个微笑:“对,不过您是不是忘了咱俩还有赌约?”路临期当然记得。
有关她的事情他都记得。
“你放心,我当然记得,我不会让你如愿的。”而且他还调查过楼观璟,楼观璟这人含着金汤勺出生,活这么久就没见他跟哪个女人有过交集,性寡淡得很,路临期才不信楼观璟真的会对纪书塘有意思,两人相差快六岁,说难听点,纪书塘要真喜欢楼观璟,还是后者吃嫩草。想到这儿,路临期连忙把脑子里的想法散的一干二净。纪书塘不会喜欢楼观璟的。
纪书塘对楼观璟只是玩玩。
顺利说服自己后,路临期扯了扯领带,像个小孩儿似的耸了耸肩:“肥水不流外人田,楼观璟那性寡淡,还能比我强?而且上次你在医院跟你同学吵架,我也没见他有什么动作。”
大概是没骂过瘾,他又补了一句“死装男”。纪书塘倒挺意外,双手环胸,扬了扬头,她知道那个时间路临期还在因为傅家的事情忙的焦头烂额,这两天那些有头有脸的公司为了争夺万塔金融的那个项目,若不是顾及着各自的脸面,演都不会演,更何况上次路氏集团跟楼氏财团对上,还上了热搜,这大概率也是路临期的手笔。“你让人跟踪我。"纪书塘直言,“你不要脸。”路临期一脸无所谓的姿态:“反正楼观璟没我负责。”纪书塘无言以对。
“刚才你在台上演讲,很动人。“路临期又难得正经起来,灼热的目光从上至下描摹着纪书塘的模样,他很想抱抱纪书塘,想要把人揉进怀里问问她最近过得好不好,可要是真这样做了,势必又会惹她生厌。他低头看着纪书塘的手,伸出的手悬在半空又突兀收回。一想到纪书塘姑姑的事全程都是楼观璟帮忙在处理,纪书塘受伤时也都是楼观璟帮忙上药,路临期就难受得抓狂。
他们会不会挨得很近?
楼观璟真不是个东西。
他了解她,真疯起来,她会不会对着楼观璟直接亲上去?…光想这些,路临期便觉得自己快要喘不上气。要不是因为奶奶,他高低得去插一手,绝不会让楼观璟趁人之危!纪书塘疏离又冷淡地说了句谢谢。
“所以你不打算追究演讲稿消失的原因了?"路临期整个人耷拉下去,声音挺小,他虽然一直坐在台下第一排,可视线是一直追随纪书塘的身影。附中大会堂的后台有一个弊端,坐在靠左或靠右的人可以能看到部分后台的情况,虽然听不见那群人在吵什么,但纪书塘的身影实在好认,他一时之间看入了神,等她的背影消失在视野里,路临期一刻也坐不下去了。想知道纪书塘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不难。只是他今天才知道,纪书塘身边一直还有一个男生,纪书塘为了那个男生竞然破天荒地开口让那俩女生给他道歉。
凭什么?!!!!
不允许。
路临期做着心理建设。
“没什么意义,反正今后没交集,这次过后,她会安分。"纪书塘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