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苏意韵如此亲昵地同他聊着自己的闺房密事,王淮序没来由的心烦。
这种事情,她能毫无顾忌地同自己谈起,看来是丝毫没把他当外人了。甚至是,丝毫没把他当成一个男人。
“哎,你不知道,我嫁过去三年没生孩子,好像犯了天条似的。我那个婆母,日日叨叨叨叨,话里话外就是我生不出孩子有愧于他们卢家。”没一会儿苏意韵的话锋已经转移到了卢家这。王淮序的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皱,手心一抖,将旁边的茶杯碰洒了。“她已经不是你的婆母了。”
苏意韵点了点头,还在絮絮叨叨:“诶,我该不会真的这辈子都生不出孩子吧,可我很想成为母亲,拥有一个像我一样的女儿,我会好好爱她尊重她理解她,将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一切都捧到她面前。”“可我若是治不好,可怎么办。”
苏意韵的情绪又一次低落了下来。
这大起大伏的情绪波动,连王淮序都拿她没辙了,他头一次对自己的安神香产生了怀疑。
“你别担心,你身子没什么事,调理调理便会好的。”他走到了一旁的桌案边,开始研墨,在心里默默盘算着该如何给苏意韵用药。
身子好调理,心却不好治愈。生个孩子,似乎成了苏意韵的心魔。可她似乎忘了,她现在已经和离了,便是治好了月信失调的问题,她一个人,怎么生?
“真的吗?真的能治好?你该不会是想骗我钱吧。”苏意韵凑了过来,抢过了王淮序手里的砚台,替他磨起了墨。王淮序无奈扶额,摇了摇头:“等你有孕了,我再收诊金,如何?”“好呀!“苏意韵开心地笑了起来,连磨墨的手都快了几分。磨完,她喜滋滋地将砚台往王淮序的面前一推,眉眼弯弯:“快些写,写完我就派人去抓药,今晚便喝上!”
说完,她又开始念念叨叨。
“你不知道,自从我和祖母提起想要和离,祖母就一直在担心我以后日子该怎么过。”
“二嫁我自然是不肯的,从一个火坑跳入另一个新的火坑,没意思。”她似乎真的认可了王淮序这个朋友,将心里话一股脑的全说了出来。“我说我不想再嫁人了,想独立女户,一个人过一辈子也挺好,反正我还挺有钱的。可祖母听了更担忧了,她怕我没个孩子,将来老了孤苦无依。所以啊,我肯定得有个孩子,这样祖母才能放心。”王淮序写字的手顿了顿,豆大的墨珠滴落在了白纸上,瞬间便晕染开来。“哎呀,哎呀,掉了掉了,墨水掉了,你别发呆,快写呀!”苏意韵在他耳边催促。
王淮序深吸了一口气,沉着脸,继续写完了药方。“你不打算二嫁,如何能有个孩子?”
苏意韵皱了皱眉,看向他,抿唇犹豫不决,最终只淡淡笑了笑:“总会有法子的。”
王淮序不知道她到底有什么法子,他只知道,再这么下去,肯定是不行的。苏意韵今日的言行举止,是完完全全把他当成闺中密友了。可他是吗?他不是。
“行,拿去抓药吧。“他转过身,将药房递给了她,语气淡漠,已经不似之前那般温柔了。
苏意韵丝毫没有察觉王淮序的异样,只觉得他怎么怪怪的,怎么突然就不笑了呢?
一直到王淮序离开,苏意韵都没察觉到他的情绪变化,只觉得莫名其妙,刚刚还温柔的替她按肩的人,怎么突然就冷淡了。该不会,他也要来月信了吧,情绪变化这么大?就这样过了半个月,王淮序隔三差五来问诊,开药方,苏意韵接过药方,开开心心地送他出门。
两人相安无事,苏意韵热情似灭,到后来干脆盘算好王淮序要来问诊的日子,提前等在了前厅,支着下巴等着王淮序。一直到半个月后,苏意凝染了风寒,王淮序去永安侯府替苏意凝把脉。问诊完,开完药方,他收拾好药箱准备离开,谢誉神神秘秘地压住了他准备收箱的手。
“你最近在替长姐调理身子?”
王淮序点头。
谢誉一副了然的模样看了他一眼,慢悠悠道:“难怪昨日长姐来府上跟意凝说,她身子快好了。”
王淮序嗯了一声:“本就不是什么大毛病,再有个一两个月,应该就没什么事了。”
谢誉哦了一声,又慢悠悠问道:“你也是这么同长姐说的?”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王淮序点了点头。谢誉松开了压着他的手,点了点头:“明白了,看来长姐是吃了你这颗定心丸,所以胆子肥了。”
“什么意思?"王淮序一头雾水。
谢誉朝他扬眉勾唇一笑,故意慢悠悠道:"昨日长姐除了来看意凝,还去了书房寻我,求我帮她办点事情。”
说到这,谢誉故意顿了顿,转身去旁边的桌子上拿了杯茶,慢悠悠品了一囗。
“你是什么人?从前你父亲要你进宫做太医,你都不肯,愣是连夜跑了,一跑便是五六年。之前我问你,打算留在金陵多久,你说你祖父寿辰一过你便会走。如今老爷子寿辰都过去十来日了吧。长姐居然能让你留在金陵城,替她调理身子。”
谢誉回眸,意味深长看了王淮序一眼。
“长姐,想必,给了你不少好处吧。”
王淮序仿佛没听见他后半段的调侃之意,追着问他:“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