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
“以后不许了,我没那么爱玩,小孩子才喜欢玩这些。”苏意凝抿了抿唇,点头如捣蒜:“嗯,好,以后不玩了。”说完,她又探过来半个身子,问他:“真的不想玩了?”谢誉嗯了一声。
苏意凝好似有几分失望,叹了口气:“可惜了,原本还想同你一起堆雪人的,可你怎么好像不感兴趣的样子。”
外头升起了太阳,阳光透过窗牖缝隙洒了进来,冬日里的太阳便是这样瞧着暖融融的,照在身上却并无半分暖意。
谢誉将自己沾了雪的外袍脱下,和苏意凝的大氅一起挂到了一旁的衣架上,而后熟练的从柜子里翻出了一张羊毛毯子走到了苏意凝身边将她揽进怀里扯过毯子盖在了两人身上。
“看来,是时候生个孩子出来了。”
“不然这一院子的雪都浪费了。”
谢誉面色未改,一面将桌案上的橘子丢进炉火架上烤炙一面淡淡说道。苏意凝以为自己听错了,还伸手挠了挠耳朵。“你又在说什么胡话?”
谢誉将她搂得更紧了些,又重复了一遍。
“夫人想打雪仗,咱们多生几个,站成一排,轮流来陪你。”他这话说的十分自然,好似在说今日午膳该吃什么一样。苏意凝抬手,在谢誉胳膊上拍了一下。
“你又在胡言乱语,谁家生孩子是用来玩的?”“我家。"谢誉挑眉。
“不准?”
苏意凝被他这副模样逗笑了正欲开口与他辩驳,还未说出口的话便被人封在了嘴边。
谢誉炙热的吻落下。
“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大大大
次日一早,苏意凝起了个大早,年节将至,府中一应事物都得提前安排起来了。
府里正经主子其实只有苏意凝和谢誉两人,女使随从却又上百人。她和谢誉都不是十分讲究排场的人,年节便准备两人聚在一起看看烟火赏赏雪景,并不打算大操大办。
体恤府里的下人大多都是自幼便离家来永安侯府当差的,苏意凝便准备排了个班次,轮流让下人们回一趟家同家人团聚团聚。眼看着年节将至,她这个想法也只有个雏形,还未来得及实施。这日一早,苏意凝便起了身,准备去书房和文鸳一起将这轮休事宜定下来。谢誉昨天突发奇想,闹着要生孩子,又折腾了她一日,幸好他还能做个人,到了夜里总算安分了下来,让苏意凝睡了个好觉,养足了精神。眼下苏意凝轻手轻脚起了身,谢誉还在酣睡,怕吵醒他,苏意凝将自己的枕头塞进了谢誉怀里。
不知是不是累了,这一次谢誉竞竟然没有跟着醒来,抱着枕头翻了个身,又滚到床榻里侧睡了。
苏意凝梳洗完毕,谢誉还在睡,她便没有打扰他,轻轻推开门走了出去又将门重新关上。
院子里的积雪已经被下人们清扫完毕,地面上结了一层薄薄的冰,但并不影响行走。
苏意凝带着文鸳,从抄手游廊往书房而去。“夫人,您瞧,那是什么?"行至抄手游廊的拐角处,文鸳拉了拉苏意凝的衣摆,提醒了一下正低着头匆匆赶路的苏意凝。她闻声看了过去。
游廊旁的杏树下,正立着一个小小的雪人,面容惟妙惟肖,右脚高高抬起,脚尖上顶着一只圆球,看上去正在踢蹴鞠。“夫人,那边还有。"文鸳又往前头指了指。苏意凝顺着她的手指方向,往前看去,游廊尽头的古槐树下,多了一架小巧的秋千,上头也有一个小雪人,梳着双刀髻,正咧开嘴笑着。苏意凝眨了一下眼睛,没有说话,继续往前走着。花园里,有个雪人在扑蝴蝶。
竹林深处,有两个雪人在打架。
书房门口的石凳上,一个模样严肃的雪人,正在伏案写字。瞧见这些雪人,她哪里还猜不出是谁堆的。苏意凝忍俊不禁。
“怎么样。”
谢誉不知何时走到了她身后,冷不丁地说了这么一句,而后环住了苏意凝的腰。
“考虑一下,生个孩子也不错,是不是?”其实她并不反感孩子,也并没有提过不想要孩子,但是谢誉这种小心翼翼的询问态度,还是让苏意凝心里暖暖的。
世人大多都是如此,觉得娶妻生子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女子嫁入夫家,好似便没了自己的价值,唯有生育这一件事。世家大族,更是如此,延绵子嗣历来都是头等大事。要不然,她长姐也不至于被威北侯府那般折辱。
可苏意凝打心底里觉得,这是不对的。她与谢誉成婚,并不是为了生孩子,他们两情相悦想相扶到老相伴一生,他们灵魂契合喜好相同,他们在一起应当是为了更好的拥有彼此。
女子的使命,也不该是生子。
但谢誉态度诚恳,将这件天下人都觉得天经地义的事情,变成了一桩提议。她拥有主导权和选择权。
这便是谢誉,不论何时,都会以她为先,尊重她理解她并赞同她的谢誉。苏意凝转过了身,回抱住了谢誉。
点了点头。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