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藏葡萄皮的花瓶,此刻不仅瓶身四分五裂,葡萄皮也撒了一地。
不确定谢誉有没有看到,怕被他发现又要唠叨自己,或许还会严格要求下人们不许再给她送冰过的水果。
但谢誉没说话,也没朝那边看,估计是还没发现。苏意凝当机立断,在谢誉回头看过去之前,上前一步,一把捧住了谢誉的脑袋,直接吻了上去。
两人许久不曾亲热,谢誉也素了好些日子,此刻正如干柴烈火,一碰即燃。哪里还顾得上地上的花瓶。
他直接将人打横抱起,一面低头吻着她,一面往床榻边走去。雕花镂空的千工拔步床许久没有这么累过了,木质的关节之间互相摩擦发出的吱呀声断断续续响到了下半夜。
拔步床上的床幔被风吹起又落下,床幔里头人影交叠,时起时伏。许久过后,屋子里尽是欢愉过后的味道,苏意凝一只修长的细腿自床幔中踢了出来,虚虚地搭在了床沿边,玉足晃晃悠悠打在了床板上。她嘤咛了几声,叹了口气。
忍不住地在脑海里想到,这嘴馋的代价,还真不小。雨过天晴,云销雨霁,苏意凝窝在谢誉怀里,身上只穿了件薄纱心心衣,连被子也不愿意盖,早已被她踢到了床下。
“盖上。"谢誉从床里侧扯过了一条轻薄的毯子,盖在了苏意凝的腰腹处。苏意凝此刻浑身是汗,身上热得紧,只想凉快凉快,刚要继续将毯子也掀了,却对上了谢誉不容置疑地眼神。
她缩了缩脑袋,又拱回了谢誉怀里。
“也不知道你这个年纪的人,怎么跟旁人的爹似的,管这么多。“苏意凝忍不住地吐槽。
谢誉皱眉,瞥了她一眼:“我倒是不想管那么多,但谁让你总是贪凉,爱生病。”
知道自己没理,苏意凝也没再顶嘴,憋憋屈屈地缩着脑袋,窝在谢誉怀里喘息。
没一会儿,下人们备好热水,谢誉便抱着她往净室而去。行至博古架旁时,苏意凝欲盖弥彰地攀住了谢誉的肩膀,又吻了他一次。不过所幸,谢誉估计是体谅她大病初愈,这一次没再闹她,两人倒是规规矩矩的沐浴更衣了。
也不知是不是许久没有这么累了,换上干净的寝衣后,苏意凝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已是次日晌午,日上三竿。
苏意凝揉着眼睛,在榻上伸着懒腰,唤了一声文鸳。候在外面的女使便跟着文鸳一起走了进来。她心情很好,哼着小曲下了床,洗漱更衣后问道:“今日早膳吃什么?另外今日府里采买了什么水果?可以葡萄?”文鸳颇有些为难,犹豫道:“早膳已经备下了,还是同前几日一样,以养胃为主。”
“大夫说您伤了脾胃,需得养着。”
“至于水果。”
她看了一眼苏意凝,吞吞吐吐地说道:“世子今早吩咐了说,您昨日偷吃了不少冰葡萄,夜里翻来覆去睡不着,定然是肠胃不舒服,叫下人们这半个月者都不许再买葡萄回来了。”
说完,她又补充了一句:“西瓜和荔枝,也不行。”“咱们库房里存着的,世子叫全送去他书房。”苏意凝轻哼着的小曲再也哼不出来了。
昨晚,原来他看见了,却不动声色假装没看见。什么都让他干了,该做的不该做的,他都做了。能说的不能说的,苏意凝都说了。
结果居然是,自己白费心机了。
那她昨晚那么主动干什么?谢誉扮猪吃老虎,装傻充愣,气死她了。他怎么这么狗。
天底下的缺德事,都让他一个人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