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苏澈身子废了,此刻整个人都有气无力,连骂人都显得苍白无力。
“你给我滚出去!”
苏瑞站着没动,只是虚虚看了他一眼:“这事族中长辈们已经答应了,过些日子便行过继之礼。”
说完,苏瑞便笑了笑,扬长而去。二房的人,也都跟着苏瑞走了,屋子里一下子又变得空荡荡了许多。
苏澈看了一眼自己的两个女儿,望着帷幔,喃喃道:“为何你们俩就不是男子呢?”
他的话音刚落下,郑氏便被人带了上来,她虽跪着,神情却不卑不亢:“怎么样,你永远只会有苏典这一个儿子了。如果不想爵位旁落,被二房那些小人夺走,你必须得救他,也绝不可能休妻。”苏意凝站在一旁,轻笑了一声:“大娘子好计谋,也不知您是一早就看出了二房那边的野心,还是早跟他们合起伙来了?”“有什么区别?“郑氏挺直了腰杆,凶神恶煞地盯着苏意凝和苏意韵两姐妹,只觉得是她们俩挡了她儿子的道,“反正结果都这样了。你们还不够了解你们的父亲,可我毕竞同他夫妻十几载,他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他的爵位他的荣华富贵。”
苏澈此刻恨毒了郑氏,但听她说这些话,却没有暴怒,反而是用阴测测的目光看着她:“是啊,确实不能休妻。若是让你这么痛快的回了颍阳,也太便宜你了,不如就留在我身边,咱们互相折磨,直到老死吧。”郑氏微微愣了一下,但为了救苏典,她已经顾不上自己了。反正,事情到了这一步,对她而言,活着回颍阳受罪,和在苏家受罪,没什么区别。况且,金陵城还有她的人,法师定然会派人来救她的。看着郑氏这副丝毫不乱的模样,苏意凝往前走了几步,不紧不慢道:“大娘子昨日被关在柴房,或许消息闭塞。应当不知,昨日金陵城出了不少事,其中有一件,倒是有趣。”
“听闻,廷尉府昨夜抓了个妖道,此刻正关在廷尉府大牢里。这位妖道在金陵城已有二十多年了,妖言惑众,蛊惑了不少达官贵人为其筹款修建道观。但最终,这些银钱,全都落入了他的口袋。”郑氏的脸色骤变,眼底尽是惶恐,她猛地站起身,向往苏意凝这边扑来,立刻便又被小厮。
“哦,听闻廷尉府甚至在他的道观里发现了十几名妙龄少女,盘问起来,妖道说这些都是他的妻妾。这是哪门子修道之人呢?”“恐怕,就是坑蒙拐骗之徒。”
这下子,郑氏彻底慌了神,她还指望着法师能来救她,救苏典,帮他们母子俩平步青云,做人上人呢!
但苏意凝居然说他是妖道。法师往日里同她说的那些道义经文,怎么可能是假的!郑氏不信。
郑氏被妖道谁骗了十几年,腐朽的思想早已在她脑海中根深蒂固了。她根本不信苏意凝说的。
“你休要胡言!”
苏意凝的眼眸亮了一下,她飞快地朝着苏意韵点了点头。原本,昨夜跟着郑氏的两名女使找到那名妖道时,苏意凝还心存疑虑,不敢私自行事,便去向廷尉府那边报了案。结果可真是不凑巧,原来廷尉府的人也早就盯上了这个名妖道。
他盘踞金陵二十多年,坑蒙拐骗,将达官贵人们骗的团团转。听说,昨晚光是从他屋子里翻出来的账簿便有三十多本。眼下再看看郑氏的反应,不用问,这么多年来忠勤伯府的亏空,恐怕都落入了那名妖道的口袋里。
“父亲,女儿有事要禀。"苏意韵忽然跪下了身,她的女使从外头带进来几个人,也跟着她跪在了一旁。
“郑氏三年前,买凶杀人,害死了兄长和谢家大郎。当初知晓内情的人证都已经被她害死了,物证我也没有,但昨夜我连夜审问了她的贴身女使,这是他们的证词。”
“这两名女使不仅说出了这一桩事,还有很多,郑氏偷偷转移账上的钱财去孝敬妖道,郑氏长年累月派人在祖母的饮食上动手脚,还有郑氏迫害有孕的婷娘。甚至是我,她甚至在我的饮食起居上做文章,致使我成婚多年不曾有孕。”苏意韵气得双拳紧握,恨不能立刻将郑氏捶死。但她忍住了,苏意凝来时千叮咛万嘱咐,叫她千万要按捺住性子,绝不能亲自动手。大梁律法严苛,郑氏虽然有罪,但他们不能动私刑。“父亲,女儿求请您将郑氏交由廷尉府。”她们是女儿,以子之身状告父母,是大罪。虽然郑氏如今已被休弃,可毕竞做了她们十几年继母,她们若是执意要亲自送她去衙门,恐怕会落人口实,日后少不了被人拿来编排,说他们姐妹俩薄情寡义。若不然,根本轮不着过问苏澈,她们已经将郑氏送去衙门了。“不行,我不同意,"苏澈喘着气,像没听懂苏意韵所说之话一般,“这些事,传扬出去,岂不是丢了苏家的脸。”
他苏澈的枕边人竞是如此蛇蝎心肠,这不是让他日后在金陵城都抬不起头做人吗?
况且,若真是她买凶杀人,牵连了谢家大郎,永安侯府怎么可能会轻易放过他们忠勤伯府。
苏澈躺在床上,很快就将一切想了一遍。
他根本不在乎旁人死活,也不在乎郑氏究竞做了什么,他只在乎自己。况且,此刻苏澈对郑氏的恨意已经达到了顶峰,轻易让她死去,难解他心头之恨。“父亲,您就这么不在意兄长吗?”
“也不在意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