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揪耳(3 / 4)

对面,眼尾泛红。

“对!“苏意凝开了口。

谢誉的这番话,让她想起了出事后的第二日,杨慎来找她,也说了差不多的话。

她如今已非完璧,还能嫁给谁,谁还会要她?他们一个个,好像都站在了高处,看着她卑微如蝼蚁,而后从指间流露出一丝温暖给她,她便要感恩戴德吗?

即便谢誉心中或许和杨慎所想不一样,可他到底也是拿这件事情来威逼利诱她,这让她觉得自己像是个毫无尊严的物件。她不再完整了,她破损了,所以他们要娶她,她就要答应。“我便是嫁于匹夫草草一生,也绝不入你谢家半步。”她气极了,开始口不择言。

听到苏意凝说出这样的话,谢誉顿了顿,再次抬眸看她时,眼底都是燎原之火。

“苏意凝,若我少时不曾遇见过你,该有多好。”他忽然低头一笑,不知是在笑自己,还是在笑苏意凝。“若我不曾认识你,不曾了解你的性子,我只是和其他人一样,在人群中看了你一眼,被你的美貌所吸引,便对你动了歪心思。”“那么我便可以像其他人一样,利用权势地位去逼迫你,强迫你。不需要顾及你的感受,也不需要在意你的想法,我甚至,不用爱惜你的身体。”“我只管自己快活,可以将你强行要来,锁在屋里,日夜缠绵,驯化。我甚至可以拿你的家人威胁你,用他们的命逼迫你爱我。总有一日,你身上的棱角会被我磨平,你那刚烈的性子会不复存在,你会像一只温顺乖巧的小猫小狗一样,永远匍匐在我的身下。”

“哪怕你同我哭诉,说我霸道无理,说我残忍暴力,说我强取豪夺,说我不尊重你。我也可以说,我不了解你的性子,不知道你的忌讳,我只要稍稍低头,你便会觉得我不知者不怪,我情有可原。”“哪怕最终你仍旧不肯原谅我,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这辈子,你都会只属于我。”

“可我偏偏早早认识了你,懂你惜你爱你。将刀柄递给了你,让你往我心里扎。”

“你还要问我一声,开心吗?”

“苏意凝,你凭什么?”

他的声音很低沉,说话时垂着眸,眼底晦暗不明,苏意凝咬着唇看他,心里像是被人用针扎了一般的疼。

几乎疼得她喘不过气来。

她强忍着的眼泪,也在谢誉那句,“苏意凝你凭什么"中,落了下来。她慌忙抬手,将眼泪擦拭干净,背过身,不敢再看谢誉一眼。谢誉又独自一人站了一会儿,垂着脑袋,不知在想些什么,而后轻抬眼皮,看了苏意凝一眼,唇角微微抖动了一下,却没说话,只落寞转身离开了。苏意凝忍着的泪水在他转身离开的那一刻再也绷不住了,她无力地蹲下了身子,双手抱住了自己的膝盖,将脸埋在了双膝之间,鸣呜咽咽地哭了起来。“凝丫头,“苏老太太见她一直不回,下了马车找了过来,看见她蹲在地上,她弯着腰用手抚了抚她的头,“长痛不如短痛,总该经历这一步的。”原本三年前退婚,他们就该说清楚的。只可惜,那时谢誉去了边关,苏意凝连他最后一面也没见着,三年前该说的话,换到了今日说。即便过了三年,说出口,仍然让她心痛不已。“孩子,若是从前,祖母当然会乐意见你嫁给他,"苏老太太叹了口气,“可是今时不同往日,谢家与咱们苏府交恶,你如何能嫁过去呢?”苏老太太用手一下又一下地轻抚着苏意凝的头顶,满眼都是心疼:“你还小,人生的经历还很浅薄,或许你还不懂,嫁人和爱情,是两码事。喜欢一个人,心悦一人,只需要看看那人怎么样,只需要考虑对方的样貌品行。可嫁人,便是从自己家去到另一个陌生的地方生活,须得将他们家里里外外全都摸清了才行。”

苏意凝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抬起头,朝着祖母点了点头。“孙女明白。”

她站起身,扶着祖母的手臂,往马车那边走去。心情彻底乱了,这宅子也没有兴致看了,苏老太太便带着苏意凝回了府。大

永安侯府别院。

谢安宁趴在墙角,伸着脑袋往谢誉那边看。自打谢誉从外头回来,已经一言不发地坐在亭子里半天了,刚刚还令人将他少时同苏意凝一起埋在树下的酒挖了出来。现在一个人直接抱着酒坛喝。

衣领都被酒水打湿了,整个人看上去,颓废又阴郁,跟被霜打了的茄子似的。

她不敢过去,只敢趴在墙角偷看,一面偷偷派人去苏府传消息,问问苏意韵什么情况。

渐渐地,夕阳西下,夜幕低垂,繁星当空。谢誉一人喝了一整坛酒,最后醉倒在了亭子里,趴在石桌上呼呼大睡。谢安宁蹑手蹑脚地走上前去,刚想命人来将他抬进屋里,谢誉好似忽然清醒了,站起了身,朝外头走了过去。

“哥哥,你去哪?“谢安宁不放心,追着他跑。谢誉顿足,回眸睨了她一眼:“别跟着我。”谢安宁停顿了一下,还是不放心:“哥哥,你醉了,我带你回去。”谢誉又睨了她一眼,看着她就烦:“闭嘴,别跟着我。”说完,他再也没理会谢安宁,直接走出了院子,吩咐小厮备车,而后匆匆上了马车,出了府。

谢安宁不放心也乘了一架马车,一路跟着他出了府。马车在长街上疾行,车轴声划破夜空。

不多时,谢誉的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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