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这些,只做出一副听天书的模样,接着发问:“意思是,我不能买小洋楼了?!”
她脸上的表情仿佛晴天霹雳。
林尚怀扯扯嘴角,露出一颗尖白的虎牙,笑眯眯的模样简直阴险极了,“把你卖了都买不起,痴人说梦。”
“不过,我倒有个好主意一-"林尚怀指尖抓着杯口,灵活地转来转去,让人忍不住往他手指上瞧,
“你来万紫千红,我给你开工资,怎么样?”这么喜欢钱,给她钱不就是了?
“啊?”
齐穗被吓了一跳,思索了一下,圆乎乎的脸蛋上浮上一些苦恼,“可是,可是,我有点害怕。”
“怕什么?"林尚怀眼皮阖上,慢悠悠道:“我会吃了你不成?不过就是让你在这里做工而已。”“可是,"齐穗纠结地抓紧自己的衣摆,嗫嚅着,“梁姐说,这里不是好地方,这里乱糟糟的,不是好姑娘该来的地方。”林尚怀闻言睁开眼睛,心底嘲讽。
好姑娘?好地方?
什么算好姑娘?什么算好地方?
这女人站在这里,却还装模作样的,甚至找个了服务生当对象,口口声声要结婚,真当他是蠢货吗?
“哦?是吗?"他冷淡道。
齐穗却来了兴趣,一个劲地重复着梁姐灌输给她的那些概念一一什么“艾滋病”",什么"销金窟”,直直把万紫千红说成了恶鬼们才会来的地方,听得林尚怀毫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指尖蜷成空圈,恶狠狠地敲她的脑袋。“差不多得了。现在会所里都有免费的体检,要是不合格天王老子都进不来。至于销金窟,你是来当我的服务员,不是来消费赌博的,知道吗?你有几个钱让你销啊?″
个乡下女人,没见识的。
可是齐穗还是对着手指,坑坑巴巴地拒绝着:“不,不用了,我觉得我现在的工作就挺好的。而且饭馆里还能吃小冰棍,我很满足了。”
吃吃吃,就是吃。
看看吃的,脸蛋都圆成什么样子了。
齐穗并不胖,脸也是微微圆润而显得可爱稚嫩。只是在林尚怀眼中,齐穗是拒绝了他的人,让他有些下不来台,于是便怎么看她怎么不顺眼。
“买不起小洋楼也可以?”
齐穗笑笑,脸颊肉鼓鼓的,顶起一小块软乎乎的弧度,“我知道我肯定买不起。不过我爹娘说了,人这一辈子,不挣脏钱,我不能坏了我爹娘的良心。”
无聊。
无聊的言论。
无聊又白痴又赤诚的言论,烫得人说不出话来。“这样,那就算了………
林尚怀懒懒道。
他怎么可能平白无故地帮别人?真当他是什么圣母玛利亚?他自认为自己不是好人。
他跟着生病的老爷子来到洪城,不过是为了找一处地方寻自由。这个乡下来的女人不错,但也仅仅只是不错而已。想要让林家彻底放弃他,他应该成为一个更下三滥的、更不择手段的烂人才行。
想到这里,他便失去了兴趣,无聊地摆摆手,“既然如此,那你就走吧。那一百块我之后会让人帮你送去的,其余的,不需要你再操心。”
齐穗怔怔地看着他,片刻才挪动脚步打算走出去,却在推开门之时被身后的男人重新叫住:
“对了,我提醒你一句,你还真是说对了一一”“这地方不是好地方,这地方的人也没有好人,小村姑,你可加紧小心着点啊。”
声音悠长散漫,他把自己也骂进去了,但他或许全然不在意吧。齐穗这么想着,走出包间,站在门口呆呆地看着那扇上面刻着金丝边框的门。
总觉得一一
这次的任务目标,很危险。
她摇摇头,被一旁的服务生带着走下楼,回到一楼的接待室等候着。而另一边,陈平坐在员工休息室里,满脸颓丧,面前是自己来时穿的那件衣服,他上上下下翻了个遍,也只将将凑出来三十几块,要凑一百块更是天方夜谭。
他倒是可以从牌贩子那里要来一百块,可是钱已经入注,这时候想要取出来是不可能的。
他就不懂了,为什么这林少爷非要针对他?就因为他上个月给他递了一根火柴?还是因为他之前做过一些让这林少爷感到恼火的事情,而他自己却完全不记得了?
可是怎么可能呢?
就算他真的做过,他自己又怎么可能忘记呢?毕竟一一
毕竟是那么漂亮的一张脸。
和他们这些乡下来的不一样,和从小就长得水灵的齐穗也不一样,那是一张全然不同的、一看就是生长在肥沃的土壤和丰沛的雨水中的富贵草。陈平自小在乡下长大,但他的脑筋却没有拘泥于乡下的环境中。从小到大,他一直有意识地结交了家境好的同学,他深知自己想要出息,唯一的途径就是走出乡下、走出那个生他养他的小村子,在繁华的县城甚至省城挣一笔大钱,学着那些什么做生意的有钱人,让自己也变成脱胎而生的金子。可这太难了,实在是太难了。他家里太穷,父母甚至从小就给他定下一门令他厌恶的娃娃亲,要让他永远被捆绑在泥乎乎的庄稼地里。他不甘心。
他怎么可能甘心呢?
在跟着那帮朋友见识过村子外的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