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隐秘。当初还在雍城时,他数次进宫向太夫人请安,可都未察觉到此地异常。
“阵法吗?”
夏衍倒是要看看,这寝宫之中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得姜漓所授,对于阵法之道,夏衍虽不精通,却也有了几分了解,根据阵法残存痕迹,很快便锁定阵法枢纽所在。
却是位于庭院角落的一株桃树,虽无人打理,却长的极好,枝丫上挂满青色小果,看着便只是一株寻常桃树。
“当真便是如此吗?”
夏衍却是不信,再次运转破妄灵眸,隐约感知到这株桃树似有些不同寻常,却又瞧不出个所以然来。当即运转天尊拳,化作巨大手掌,将整株桃树连根拔起。
“少君,您这是?”
戴荃却是大惊,不是说好只是看看吗?怎么还动手搞破坏。
这可是大不敬。
“公公见谅。”
夏衍很自然地将整株桃树收进储物戒指,淡淡说道:“睹物思人,母亲生前便爱这株桃树,我欲将其移栽到宁城封君府,以为慰藉。”
“这,好吧。”
戴荃还能说什么呢?
左右不过是一株普普通通的桃树,想来君上也不会怪罪。
今日的泰宁殿难得热闹。
除了国太夫人,商夫人,宋美人以及尚未出阁的顺安郡君也在。
夏衍却仍有些恍惚。
相比当年他就藩前请安时的场景,最讨厌的王夫人突然暴毙宫中,被老登以一种颇为戏剧性的方式骤然下线。
静安也不在。
太夫人怀里,也再没有那个依偎在畔的翩翩美少年。
原来一切都变了。
很多原来以为会一成不变的东西,再过几年,却已悄悄物是人非。
“请老祖宗安!”
夏衍仍是规规矩矩请安,只是脸上再了先前的故作镇定。
取而代之的是处之泰然。
眼前的这些个人,既无法让他愤怒,也带不起任何一丝情绪上的波动。
“见过四哥!”
顺安郡君起身见礼,神情复杂。
她跟静安倒是还有书信往来,自是羡慕静安能庇护在四哥羽翼之下,做自己想做的事,过自己想过的生活。
而她却仍被囚禁在这牢笼之中。
最近祖母更是要跟她议亲,准备将她嫁给王家子弟王迁。
随着王夫人暴毙宫中,王家跟公室的关系一直就很紧张。前番王宋之争,国太夫人虽然最终选择站队宋家,却又不希望夏玄灵失去王家这一依仗。
便想着将顺安嫁给王迁,以重新笼络王家。
王迁在这一轮的大开拓中大放异彩,不仅修为破入第四境,更是据有整个罗川郡,前途不可限量。倒也不算辱没了这一桩姻缘。
“衍哥儿,好好好,你是个有出息的…”
再次见面,国太夫人也是一脸慈祥,似乎全然忘记前番自作主张向封君府送女史平儿之事,对着夏衍好一顿夸赞。
“不对劲!”
夏衍却是立时警惕起来,事出反常必有妖。
果然,不待夏衍做出反应,国太夫人已是话锋一转,“你跟玄灵是兄弟,当互相扶持,一个主内,一个主外,正可打出公室威名。”
“不敢当老祖宗如此夸赞。”
不出所料的夏衍,此刻已是一脸的不耐,淡淡说道:“此去宁城就藩,没有母亲扶持依靠,一直都是如履薄冰。如今看着风光,却也不过只是外表光鲜,内里实是一团糟。”
“如何当得起主外之名?”
“至于老七,眼下还不是雍国世子呢,又何来主内一说?即便成了世子,也还有君父在上,岂可越矩?”
不管国太夫人有何算计,夏衍都不会去贪恋这等虚名,话里话外,更是明晃晃地讥讽国太夫人,口惠而实不至。
国太夫人的脸果然立时拉了下去。
眼见气氛有些沉闷,一旁的商夫人赶紧插话,笑着说道:“衍哥儿能有如今成就,确实不容易,是个有能为的。”
夏衍瞧了商夫人一眼,目光微动。
商家在雍国虽然不甚显赫,却跟靖国公室的商家同属一族。便是在雍国,商夫人的父亲商枞更是官居三公之一的御史中丞。
不然,雍国公也不会在王夫人暴毙之后,将原来的商美人扶持上位。
一切都是利益使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