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了,一则林家能给予宁城的帮助愈发有限,二则林家大房林远山对宁城态度一向不错。
即便林远湖离开,想来林家对待宁城的态度,也不可能出现大的转变。
更何况,即便是林远湖辞去治粟内史一职,转任封君府太丞,也并不代表说,林远湖在国朝影响力就彻底消停。
朝中仍有不少林远湖的门生故吏,可以代表宁城发声。
方方面面,夏衍都有考虑过。
“我反倒是担心,岳父不愿意来宁城。”
林远湖现任治粟内史,便是在九卿之中也属上流,将来更是有机会角逐雍国丞相之位,位极人臣。未必就能看得上宁城。
倘若林远湖真愿意来,不仅意味着封地又招揽到一位大才,对外也是一种重要宣示,意味着宁城今时不同往日,足可承纳更高层次的大才。
说不定,还能借此吸引更多高端人才来投。
林远湖作为儒家大佬,其在士林中的影响力,绝非他人所能比拟。
“那我先给父亲写信,探一探父亲的口风。”
见衍哥哥态度诚恳,清玄也是彻底放下心来,由她出面,即便父亲拒绝,也不会让彼此尴尬。“好。”
夏衍正有此意,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对了,我正在让静安操持庆余堂融资之事,妹妹倘若有意,也可认购一二。”
清玄嫁妆可是非常丰厚,倘若能借机入股,绝对稳赚不赔。
“我,可以吗?”
清玄自是冰雪聪明,窥见其中机缘。
“当然,你身为当家主母,本就享有优先认购权。”
夏衍也是毫不含糊。
庆余堂虽是由他一手设立,归属封君府,但又不专属于府中哪一房。清玄如能参与认购,便等于是占得了先机。
雍城,林府。
“大兄,此事,你怎么看?”
接到女儿清玄来信,林远湖也是很诧异。
“此事,关键看二弟你是怎么想的。乾宁君能发出此等邀请,足见对二弟重视。倘若有意,大可前往。”
言下之意,林远山是支持的。
“不瞒大兄,我确实有些意动,就怕我走之后,家族在国朝影响力遭到削弱,那就真成家族罪人了。”林远湖也有林远湖的苦衷。
别看他如今做到九卿之一,位高权重,更是深得君上信任,甚至被朝臣们视为下一任丞相的热门人选。但林远湖很清楚,在国朝,他基本已经做到头了。
且不说丞相张坚老而弥坚,至少还能在丞相位置上再干几十年。即便等到张坚退下,彼时倘若七公子继位,也绝没有他的位置。
丞相之位,大概率会落到宋家头上。
“这倒无妨。”
林远山笑着摇头,“二弟之前不是一直说,咱们林家一文一武,颇为惹眼吗?倘若二弟去职,林家正可趁机韬光养晦。”
“想必二弟你也看到了,随着宁城快速崛起。因着咱们跟宁城之间的亲密关系,已然是引起都中勋贵圈子的嫉妒,甚至是忌惮。”
“正可趁机示弱,以免招人记恨。”
林远山虽是武将,对朝堂之事却也看得极为透彻。
“那,我便去试试?”
见大兄对他如此包容与理解,林远湖也是感动不已。
他有他的骄傲。
虽任治粟内史,又深得君上信任,到底只是分管某一个领域的事务,无法做到统揽全局,使得自身才华无法得到充分施展。
宁城虽远远比不上雍国本土,但倘若能担任封君府太丞一职,便可借此施展自身抱负,方不负一身所学。
况且宁城正是百废待兴之际,就越能展示他的才华。
更重要的是
他们夫妇二人只有清玄一个子女。清玄远嫁宁城,林远湖身为当家男子,倒也还好,就是自家娘子一直神情郁郁。
此番倘若能够举家迁往宁城,实在是再好不过的事。
定能一解思念之苦。
“正当如此。”
林远山也很欣慰,笑着说道:“不过此事到底干系重大,去职与否,还得征得君上许可,切不可擅作主张。”
“这是自然。”
林远湖又岂会不懂,“我这就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