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是,是宁城发来的密函…”
薛贵拿信的手都不觉有些颤抖,他们这次所作所为,坑的可不止是薛灵素,还彻底得罪了庆余堂。而谁不知道,庆余堂背后站着的,正是如今如日中天的宁城?
自打攻占乌阳郡,立下开拓首功之后,莫说是在雍国,便是在大景朝廷,宁城也是挂了名的。乾宁君威名早已播之内外。
最近更是有传言,说张家欲将嫡女张嫣,许给乾宁君当侧夫人。
行情可见一斑。
薛家此番临阵倒戈,投效王家,最怕的,便是招致宁城报复。
可怕归怕,宁城到底是在千里之外,王家的威胁可是近在眼前。
两权相害取其轻。
至少站在薛贵角度,薛家此举,也是无可奈何的选择。
“妹妹可还在宁城呢。”
薛贵心中发紧,却也只能颤抖着打开密函,看着看着,神情却是变幻不定,似乎遇到什么难以抉择之事“我的儿,可是信中说了什么?”
眼见薛贵如此神态,薛母的心也是提到了嗓子眼。
“母亲你自己看吧,是妹妹写来的。”
在信中,薛灵素并未掺杂任何个人情感,只是将夏衍提出的,为薛家准备的两个选项,原原本本转述。要么对簿公堂。
要么举家前往宁城,给薛家一条生路。
“这,这这…”
薛母看罢,也是一脸为难,似乎怎么选都是绝路。
真要对簿公堂。
谁输谁赢或许不一定,夹在中间的薛家,却必然会成为替罪羊。
“母亲,咱们去宁城吧。”
关键时刻,反倒薛贵颇有决断,咬牙说道:“与其呆在都中被慢慢榨干耗死,不如前去宁城搏上一搏。妹妹可也还在宁城呢。”
“我的儿,你又哪里知晓王家手段。”
薛母一脸愁容,“凭你二舅的心机,岂会坐视咱们母子顺利离开都中?”
薛家内外怕是早已布有王家眼线。
根本就插翅难飞。
“妹妹在信中提及,十天后,会有一支林家车队前往宁城。到时,我们可与林家同行,晾王家也无法奈何。”
薛灵素当然没这个面子,能够请动林家解围。
是静安求到清玄,清玄再给林家去信,这才有了此番布置。
“可,可真要离了都中,怕不就是一去不回。”
薛母到底是妇道人家,一辈子都没离开过雍城,骤然举家搬迁,又不知宁城是个什么情况,难免迟疑惶“那便一去不回。”
薛贵又何尝舍得都中的繁华热闹,却又不甘被王家如此拿捏。
总要搏上一搏。
“我的儿,你去宁城,我守在都中。”
薛母却是有了决断,准备单独留下,以应对王家可能的报复。
她到底是王家女。
再怎么报复,总不能欺负上门吧?
“母亲,这如何使得?”
薛贵想都没想,直接拒绝,“要走一起走。真要把你一人留在都中,是为大不孝,您让儿子以后如何见人?又有何颜面入封君府为官?”
大景以孝治天下。
真要落下不孝之名,怕是再无立足之地。
“这…”
薛母却是没想到这一截,叹气说道:“罢了,便由你安排吧。”
“我这就去准备。”
薛家家大业大,真要撤出都中,有太多的东西需要归置。
封君府。
开年之后,夏衍收到两份来信。
一封来自雍城。
张家欲将张嫣许给他当侧夫人,雍国公已然应允,并赐婚。
“张嫣…”
对于这位原主的追求者,夏衍并没有太多印象,只记得长得倾国倾城。
张家还真是下了血本。
对于联姻,夏衍当然也是没有意见的,只是提出,须得同时给姜漓、张嫣两人赐婚,同时纳为侧夫人,不分什么先后。
他不可能让张嫣踩在姜漓头上。
同意同时赐婚,已经是看在张家面子上了。
知道姜漓来历的雍国公,自也是赞同此举,爽快同意同时赐婚,并将册封典礼统一定在了二月初十。不日。
太常丞张横就将亲自担任“持节使者”,前来宁城主持相关册封仪式。
侧夫人比不上君夫人,一应仪式均需简化,原本是用不上张横这位太常丞亲自出马的,只需太常寺指派官员即可。
张横此番前来,一则是为孙女张嫣撑场面,二则也是借机跟夏衍商谈结盟之事。
另一封来自钧天剑阁,写信的正是外事长老苏千。
苏千在信中表示,为了加强宗门跟宁城的联系,不日将派遣一名内门弟子,携三名外门弟子,在宁城设立联络点。
内门弟子人选,也正是张嫣。
此外,苏千还在信中隐晦提及,宗门为宁城争取焦国赔偿之事。
“焦国赔偿吗?倒是会慨他人之康。”
关于焦国要对刺杀之事,对雍国做出变相补偿之事,夏衍已经从老登那里获悉,只是补偿标准一直没谈拢。
现下钧天剑阁强势介入,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