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傍晚。
秦阮被从后门送来。
虽带着面纱,却仍惊艳了后院众女,眼角红红的,应该是来之前哭过。
我见犹怜。
因是以侍女身份入府,身边不仅没个人伺候,行礼也只简单一个包袱。
“主君,此女要如何安置?”
已经服帖的赵嬷嬷,此刻也有点懵。
前儿不久少君才裁撤了府中一半奴仆,怎么好端端,突然又从外面买来这么一位娇俏丫鬟。
少君也非那等喜好颜色的主啊。
不然何至于前番将几名娇俏丫鬟,全都打发到庄子上去。
“这是可儿,今后便留在我院中伺候,跟霁月、紫鸢一样,按一等丫鬟发放月例。”
夏衍自也是公事公办。
可儿却是秦阮小名。
虽说将来难免纳入房中,但在娶妻之前,能不碰还是不碰。
也不能给予任何优待。
将可儿交给紫鸢安置,夏衍便不再管,自顾前往后花园修炼。
霁月紧紧跟上。
对新来的什么可儿,作为贴身侍女的霁月还是很有危机感的。
长得就是一副狐媚样,气质看着也不像小门小户之女。
夏衍自不知道小丫头心思,正自偷乐呢。
就在可儿定下侍女名分的那一刻,截天术再次发动。
『绑定一名淡紫色命格者,气运+10000』
辛等上(58100/10万)
辛等上气运每日可汲取五百缕星力,已能满足夏衍一半所需。
“不愧是淡紫色命格之人,还真是旺...夫。”
前提是要有福消受。
唯有夏衍这等金色命格存在,才敢在身边聚拢这么些高命格之人。
倘若换做福缘浅薄之人,比如他那位好二哥,说不定还会惨遭反噬。
可见因缘际会,莫做强求。
………
雍宫,开阳殿。
“孽子!”
最近正焦头烂额的雍国公,好不容易抽空关注一下夏衍近况,却差点破了防。
好悬没被气死。
允他自行征辟僚属,却都选了些默默无闻的寒门子弟。
更是蠢到跟老二对着干。
昨日就更过分,还没娶妻呢,就敢把秦阔养女堂而皇之地接进府中。
“不成器啊!”
雍国公自认对这个儿子已经仁至义尽。
又是赐下宝药灵材,又是力排众议圈定封地,并不曾有任何亏欠于他。
不想竟是如此不堪。
盛怒之下,眼中也不由带起一丝阴戾之气。
“君上息怒!”
戴荃悄悄使了个眼色,殿中其余内侍悉数退下,又亲自沏了一杯灵茶奉上,笑眯眯道。
“乾宁君久在山中修炼,许是自在惯了,不能体悟君上苦心。”
“是该好好敲打了。”
雍国公立时被点醒,若有所思。
“不然,凭他这散漫性子,将来指不定把封地折腾成什么样,孤又如何对得起列祖列宗辛苦打下的基业?!”
“传乾宁君进宫。”
“唯!”
戴荃悄悄松了口气,躬身退下。
………
又是一日好春光。
秦阮被送进府中的第二天,夏衍便又接到了二哥请帖。
这次再推脱不过。
在众多勋贵子弟面前上演了一场兄友弟恭的温情戏码,以破除外界流言。
结果前脚刚回府,后脚就有内侍上门。
“少君,君上招您进宫。”
“知道了。”
夏衍心中微微一沉,不知道老登又要整什么幺蛾子。
………
“去老二府上了?”
坐在案台后面的雍国公,气运庆云中的黑气却又深了几分。
“是。”
夏衍目光沉静。
果然,他所有行踪都瞒不过老登法眼。
“此番召你前来,事关春猎,有几句话要当面交待。”
“君父请讲!”
每年三月下旬,雍宫都会组织都中权贵前往上林苑围猎,以示恩宠。
原主常年不在都中,少有参加此类活动。
今年怕是躲不过去。
本来这也没什么,就怕别有用心者,想要看他出丑。
毕竟今时不同往日。
好在夏衍并没有原主那样的天骄包袱,到时不外乎出言挑衅,言语相激之类的把戏。
只要能放得下脸面,直接无视便是。
该摆烂就摆烂。
春猎虽可能生出波澜,却也不用耳提面命吧?
夏衍心中疑惑,面上却不动声色。
“此次春猎,国太夫人将召都中各家贵女一同前往集会。届时你可一同参加,倘若相中哪家贵女,孤自会为你赐婚。”
封君就藩等于是公室开枝散叶,新开一支。
因而就藩之前,宫中大都会先行赐婚,让封君成家立业。
也唯有成家,才能显出封君稳重,可独当一面。
不然就是根基虚浮。
本来这事也没那么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