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库拉格。
阿贝尔·加缪成为了基利曼的座上宾。
相比起把神性挂在嘴边,动不动就要“引导自己走上正确的道路,”、“拥抱自己的神性”的马蒂厄,阿贝尔见面之时的那句话,让基利曼第一次觉得国教其实也并非无药可救。
至于说,阿贝尔“绑架”了凯利亚这个罪名,
就算是马蒂厄也没有再提起过,尤兰顿修女长更是把自己关进了禁闭室中,为自己之前诋毁圣女的罪行赎罪。
不过,阿贝尔还是向基利曼解释了自己带走凯利亚的原因:
帝国疆域广阔,人口更是数以万亿计,但是拥有足够纯洁的灵魂的人却少之又少,而在这个基础上,可以承载帝皇意志之人,就更是凤毛麟角了。
凯利亚便是这样的存在,她生来就拥有纯净的心灵。
这样珍贵的孩子,的确可以改变战场的局势,可是这却也会给她带来不可承受的代价。
阿贝尔没有再仔细的说下去,但在帕梅尼奥亲自感受过帝皇那仿佛银河亿万星辰一般滂湃力量的基利看着被阿贝尔精心照料后却依旧身材纤细,柔弱的如同风中花朵一般的凯利亚,
自然十分清楚,那不可承受的代价是什么。
“我并非反对牺牲,”
阿贝尔继续说道。
“但局势已经改变的情况下,我不愿看到不必要的牺牲。”
阿贝尔的目光依旧看着基利曼,但马蒂厄却清楚,她这是冲着自己。
而他还无法反驳。
作为一名牧师,早在他加入国教,信仰帝皇的时候,便在时刻告诫自己,必须要诚实。
所以诚实的询问自己内心的他,心中很清楚,
如果凯利亚当真没有被阿贝尔带走的话,那么他和修女长尤兰顿肯定会带着凯利亚前往战场。“而且,”
阿贝尔深吸一口气,看着基利曼,目光有些犹豫。
嗯?
基利曼眉头轻皱,看了身边的菲利克斯一眼。
菲利克斯点点头,立刻开始赶人。
在震惊之后,依旧将阿贝尔和先贤教派视作叛逆,甚至是异端的马蒂厄显然很想知道阿贝尔究竞要和基利曼说些什么。
但可惜,基利曼的意志,如今的帝国无人可以违逆。
“现在,你可以畅所欲言了吗,加缪女士?”
基利曼双手交叉支住下巴,目光凌厉,压迫感十足。
虽然阿贝尔是尤兰顿,甚至是马蒂厄都无法否认的“圣女”,
虽然他很欣赏阿贝尔的先贤教派的教义,可是他的心中,却仍旧带着怀疑与防范。
毕竟一个全新的教派出现、发展,从来都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他必须以最严格审慎的态度,来确认对方是否夹带着私心,是否埋藏着祸根。
就算没有,他也依旧需要充分的权衡这个新教派的壮大会不会引发连锁反应。
苏醒之后,翻阅历史的他,可是从中看到过不少次国教改革引发的暴乱、反叛。
“其实,”
阿贝尔深吸一口气,压低声音说道。
“我怀疑如同凯利亚这般能够远超其他人,承载帝皇更强烈意志的孩子,或许和帝皇存在着某种血缘上的关系。”
基利曼的下巴差点磕在桌子上。
好在足够强悍的身体素质,让他及时的刹住了。
但他却顾不得自己的狼狈,霍然起身,庞大的身躯如同一座山峰投下沉重的阴影,将阿贝尔笼罩其中。“阿贝尔·加缪,你最好清楚自己究竟在说什么!”
基利曼死死的盯着阿贝尔。
如果不是马蒂厄和尤兰顿都无比肯定阿贝尔是曾被帝皇选中的“圣女”,如果不是他身边的灵族顾问与机械教顾问,在检查之后都肯定阿贝尔没有任何问题,
他都要怀疑眼前的阿贝尔已经被恶魔附身,甚至就是恶魔变化的了。
难道,
他的心中又陡然冒出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是阿尔法瑞斯?!
面对基利曼的强大压迫,阿贝尔却仍旧保持着冷静。
“我只是怀疑,尚无太多的证据。”
她抚摸着脸上的圣痕。
“我曾经也承载过帝皇的意志,在那股强大的意志之中,我几乎要守不住自己的意识,好在,沈观阁下为我提供了一些帮助。”
她放下手掌,继续说道。
“也正是依靠着这些帮助,在那个过程之中,我如同一只虔诚的鹰隼,浮光掠影的看到了一些有关帝皇的过往的生活碎片。”
基利曼再度被震惊了,但这一次更多的却是好奇。
作为国教口中的“神皇之子”,说实话,他对帝皇的印象,远不如自己的养父深刻。
至于帝皇在“成为帝皇”之前的经历,他更是几乎一无所知。
“你,看到了什么?”
基利曼宛如一个小偷,又好似村头正在聊八卦的“情报员”一样,有些鬼祟的左右瞟了一眼后,压低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好奇追问道。
“我,我看到了年轻的,身上裹着动物毛皮的帝皇追逐猎物,看到了帝皇如同普通的农夫在田地里耕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