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丰斯的身上,蝇虫再次飞舞。
法比乌斯·拜尔的脸上升起一抹嫌恶,身后的手术附肢喷洒着无魂者的生命精华提取物,让那些胆敢靠近的蝇虫悉数死亡、消散。
“嘿~”
眼前再度变得清爽,拜尔满意的露出了洁白又整齐的牙齿。
“这也不能怪我,”
他摸了一下带着淡淡粉紫色的茂密长发,擦了擦额头并不存在的汗水,盯着站在原地,充满犹疑的泰丰斯,继续说道。
“那一位付出的筹码远比你的要更多,更好。”
泰丰斯握着镰刀的手瞬间发力,但最终还是收回了力道,抑制住了冲动。
“怪不得一万年前就已经病入膏肓,随时都会死于枯萎病的你,如今看上去竟然比当初更加的健康,”他看着拜尔,声音之中充满了嘲讽。
“原来嘴上一直虚伪的信仰着帝国真理,对诸神充满嘲弄与不屑的你,又一次投入了人类的伪神怀抱。”
“伪神?”
拜尔挑了挑眉,用同样的嘲弄语气回怼道。
“相比起你那只能躲在灵魂之海深处,甚至都不敢在社的信徒面前露出真容的可笑神明,究竟谁才是伪神?”
比起斗嘴,拜尔可不会怵任何人。
哪怕他嘴中说的,是他自己完全不认同的话。
“哼!恰恰相反,连脆弱的凡人躯体都未能褪去的家伙,也只有如同你这般愚蠢的家伙才会相信池会是神明。”
泰丰斯闻言不禁轻哼一声,语气相当的不屑。
“哦?”
拜尔如同等待多时一般的立刻紧跟着说道。
“既然你如此不屑,那何不用证据来证明我的错误呢?”
“你想要如何证明?”
泰丰斯本能感觉到不对,但还是硬挺着不屑的问道。
“很简单,呼喊那一位的名字,”拜尔不受控制的扯动着脸颊,“若你当真认定池并非神明,想来应该不介意在这里呼唤那一位的名字吧。”
泰丰斯头盔下早已经肿胀变形,面目全非的脸不禁抽动起来。
这个混蛋!
他暗暗咒骂起来。
“怎么?不敢吗?”
拜尔却不依不饶的继续追问。
“我可不会陪你玩这种无聊的把戏!”
泰丰斯多少带着些恼羞成怒,但同时,他也已经确定拜尔的身边并无半点埋伏,再次握紧镰刀咆哮着冲向了拜尔。
冷静下来的他,不相信拜尔真的会乖乖的把瘟疫号角交给沈观。
泰丰斯的镰刀带着瘟疫的腐臭气息呼啸而来,但拜尔的脸上却不见半点惊慌,眼中反而露出了计划成功的轻笑。
瞥见这一抹笑容的泰丰斯心底莫名一慌,但他的脑中又迅速的过了一遍,却依旧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装神弄鬼!”
一声低喝,他挥舞着镰刀砍向拜尔的脖子。
有慈父的“赐福”在,就算只剩下一颗脑袋,他也可以保证拜尔的生命依旧能够存活。
并在无尽的痛苦之中,永远无法达到死亡的真实。
“噗。”
脚下烂泥一样的触感反馈到大脑。
是在拜尔的无魂者精华雾水中溃烂,但却还没来得及彻底消亡的“菌毯”。
这样的地形或许对普通的人类而言会是阻碍,但对泰丰斯而言却没有半点影响。
在他的重踏下,已经腐烂成为汁水的腌膀之物四溅。
“铛。”
拜尔用手术附肢和手中的精致长剑才联手挡住了他的镰刀。
但得势不饶人,泰丰斯手中的镰刀紧跟着不断挥舞,拜尔也只能愈发狼狈的不断被击退。
就连身后如同蜘蛛长腿一般的手术附肢也在镰刀的不断撞击下断裂了数根。
“喝!”
胜利就在眼前,泰丰斯愈发的亢奋,攻势如同潮水汹涌不绝。
拜尔也如同大海之中的一叶扁舟仿佛下一刻就会被席卷而来的大浪拍碎,葬身海底。
可哪怕一次比一次危险,以至于身后的手术附肢已经悉数被斩断了,拜尔却依旧没有倒下。而亢奋褪去的泰丰斯也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
自己的力量正在不断的衰弱?!
这是为.
下一刻,他的余光看到了护甲之上所沾染的那些肮脏的汁水。
这是在他一次又一次的大力踩踏下迸溅而起的腐烂“菌毯”残留。
残留!
是拜尔从无魂者身体里提取的生命精华。
“看起来你终于意识到了。”
“狼狈”的拜尔站直了身体,嘴角挂着鲜明的不屑讥讽。
“你们将自己的一切,包括灵魂出卖给你们口中那些所谓的神明,在获得了主子赏赐给你们的骨头的同时,却也系上了一条狗链,而一旦失去这条狗链,你们便会像丧家之犬一般惶惶不可终日,甚至连原本就拥有的撕咬与扑杀的本能都忘了。”
他看着身上开始不断向下掉落蝇虫的泰丰斯,脸色越来越冷,眼神却越来越怜悯,怒其不争的怜悯。“还真的是可悲啊。”
就如同拜尔所说,投靠混沌神明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