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尔之战已经进入到了白热化。
哪怕但丁已经提前将泰伦舰队前往巴尔的必经之路上的所有星球实施了灭绝令,让泰伦舰队无法获得充足的补给。
哪怕但丁在巴尔的两颗卫星之上布置了数千名圣血天使子团用以吸引虫族的注意力,减轻巴尔的压力。但进攻天使堡的虫子却依旧无边无际,仿佛永远不会减少。
疲劳不可避免,无论是身体上,还是心理上。
更糟糕的是,持续不断的战斗,也让圣血天使的基因缺陷爆发的频率越来越高。
血渴会让圣血天使们增加攻击身边凡人战友,吸食他们的鲜血。
而黑怒更是会让圣血天使们陷入狂乱,疯狂的攻击眼前的一切。
这是第九军团最大的秘密。
好在,天使堡的虚空盾依旧还在闪烁,圣血天使们不必担心敌人从天空发起突袭,依旧牢牢的将虫子钉在天使堡的正面战场。
但任何胆敢小看虫子的人,粗暴的认定虫子只是一群遵从生物本能,没有智慧,不懂得使用各种计谋的蠢货,最终都会因此付出不可挽回的代价。
当天使堡正面的虫子,还在状若无脑的不断进攻之时,作为舰队的先锋,提前潜入了巴尔的利卡特,已经找到了天使堡的缺口。
一个盛放剧毒燃料的废弃洞穴。
泰伦虫族的坑道兵掘蟒响应利卡特的呼唤而来。
不过,为了避免打草惊蛇,这一次掘蟒没有如同往常那般追求速度,反而借着天使堡重型火炮开口产生的震动为掩护,开始了张飞绣花一样的秘密作业。
墨菲斯托那张本就充满着死亡气息的脸上,此时愈发的没有了生机。
最近这段时间,因为他一贯的出色表现,虫巢意志似乎注意到了他。
为了对付他,已经连续数天不惜花费大量的生物质与特殊基因,生产出灵能强度堪比人类α级灵能者的脑虫不断试图斩首他了。
尽管这些脑虫最终都被反被他炸碎了脑袋,但他却也因此消耗巨大。
表面上看,虫群看起来十分忌惮他,所以才不惜如此耗费资源妄图斩首他。
可是墨菲斯托却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因为一切看起来都太过顺理成章了。
就像是两个十分规矩的孩子面对面坐着,严格遵守约定,一板一眼的进行着回合制游戏。
你出兵,我反制。
失败之后再次出兵,再次反制。
可是,在这你死我活的生死之战里,怎么可能会允许这样迂腐到可笑的游戏存在呢?
特别是,敌人还是只有冰冷的生物本能,只有吞噬欲望的虫子。
墨菲斯托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可是泰伦舰队在亚空间之中的庞大阴影遮蔽了他与亚空间之间的联系,他就算勉强进行灵能占卜,得到的也是一片晦涩,难以看清的未来。
更别说,泰伦舰队一直都在不断制造脑虫,逼迫他不断与之对决,根本不会留给他太多的精力。他唯一能做的,也只有提醒但丁多加小心,让负责安全的圣血天使们在平日巡逻、值守中多长个心眼。墨菲斯托双眼微闭,揉着肿胀的太阳穴,努力想让自己的头脑再清醒一点,以便可以利用这两场战斗之间的间断空隙,努力缕清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一切,从中寻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咚咚咚。”
但他才刚刚闭上眼睛没两分钟,一阵急切、沉重的脚步声便将他吵醒。
看着面带惊怒,眼神慌乱的通讯官迪乌斯,他的心底陡然升起一抹不妙的预感。
“墨菲斯托大人,血棺,血棺圣殿遭遇了基因窃取者入侵!许多新兵都,都被从中拖出来”墨菲斯托脑中轰然炸响。
血棺。
是圣血天使所特有的将凡人转变为阿斯塔特的一种手段和仪式。
一位被挑选并通过试炼的孩子,在喝下圣吉列斯之血并移植了基因种子之后,便会进入作为战团圣物的血棺之中陷入沉睡。
之后,圣血天使不需要如同其他军团那样进行十九道改造手术,因为,在最短一年的沉睡时间里,那些远胜凡人的超人器官会自动生长出来。
可以说,血棺不仅是圣血天使的圣物,更承载着圣血天使的未来与希望。
如今血棺遭遇基因窃取者入侵、破坏,对圣血天使造成的心理打击不言而喻。
但墨菲斯托迅速强迫自己冷静,从悲痛、愤怒这些会影响思维与判断的情绪之中剥离出来。基因窃取者是如何潜入天使堡的?
这个问题率先闯入他的脑海。
所有进入天使堡的人员事先都经过严格的排查,被感染者不敢说一个没有,至少也不会猖狂到可以避开众多守卫,随意在天使堡中行走的地步。
毕竟,血棺位于天使堡的核心区域,那些感染者除非会瞬移、传送,否则不可能闯过一道道严密的守卫,进入血棺圣殿。
更何况,以那些混血基因窃取者的实力,就算是将血棺放到他们面前,他们都没有实力将其破坏。“是纯血吗?”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测,墨菲斯托一巴掌把迪乌斯的眼泪抽了回去,冷声问道。
“应,应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