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卡尼消失了。
作为伊尼耶德的神选,伊芙蕾妮清晰的感受到了。
不是死亡,甚至不是被吞噬,而是就这么消失了。
伊尼耶德的力量如同一盒冰淇淋被生生的挖走了一大勺,出现了一个缺口。
震惊、愤怒、恐慌.
一瞬间,无数情绪涌上心头。
再想想刚刚西高奇所透露出的那个消息:
最后一把老妪之剑已经被色孽带入了色孽魔宫深处,她心头的无数情绪不禁尽数向着绝望转化。第七道途真的要就此失败了吗?
她渴望着能够从伊尼耶德那里再次得到神启。
可惜,回应她的只有沉默。
不知道是因为因卡尼这具现实宇宙的化身消失了,伊尼耶德暂时失去了与现实沟通的能力。还是因卡尼的莫名消失,还有刚刚沈观的那句话,让池感受到了威胁,不敢再将力量表露在沈观的面前“小心。”
伊芙蕾妮的耳边突然响起千面焦急的提醒。
但失去了斗志的她,也未能从信奉的神明那里得到启示的她,甚至都没有再反抗,
只是眼睁睁的看着沈观在一道淡蓝色的流光闪过后便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
而担心她的千面面对实力本就远胜自己的科兹,只是几个回合便被科兹摔倒在地,一脚踩断了脊柱,如同一滩烂泥一样的倒在了地上,只能不甘又愤怒的叫骂着。
“动手吧,杀了我们吧,就像杀了因卡尼一样。”
伊芙蕾妮闭上了眼睛,一副已经认命的模样。
“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沈观拿过她手中的悲伤之剑,面露不忿的回道。
“天生杀人狂啊?”
他说着忍不住掏了掏耳朵,看向了科兹。
“拜托,能不能让他安静一会儿。”
科兹脸上却露出一抹恶趣味。
“只是这么点声音就受不了吗?”
当年的他,可不只有声音,而是完整的“视频”。
最终,还是西高奇忍不住一挥手,直接将千面所在那一小片区域封锁了,终于隔绝了千面的叫骂声。“谢谢。”
沈观礼貌的冲他点了点头后,再次看向伊芙蕾妮。
“我对收割你们的生命没兴趣。”
抬手接过科兹甩过来的千面佩剑无声尖啸,沈观满意的点了点头。
“我只是对你们手里的剑感兴趣。”
“你就不怕放虎归山给自己留下后患吗?”
伊芙蕾妮盯着他,原本因为失去希望和斗志而干涸的眼睛,因为沈观言语之中的轻视重新多出了一份不忿。
“后患?”
沈观无声轻笑。
“第七道途已经注定失败,你觉得本就对你们死神军,对伊尼耶德充满抵触的那些方舟,现在再看到你们会是什么反应?”
他一拍脑门,像是突然记起来一样继续说道。
“哦,对了,差点忘记了,你在科摩罗那边还有不少做梦都想干掉你的敌人吧?”
伊芙蕾妮看向了西高奇。
这位笑神还真的是把她卖了个干净啊。
只是。
“不知你将我们出卖的如此干净,究竟从他这里得到了什么呢?”
伊芙蕾妮一脸嘲弄的讥讽道。
“一个虚无缥缈的希望?”
西高奇轻轻摇了摇头。
“一个归宿,一个并不缥缈,已经构建出雏形的灵魂归宿。”
“哈”,那个可笑的,窃取灵族灵魂,将我们对饥渴女士最后的复仇之路都剥夺的【神舆】吗?”伊芙蕾妮脸上的神情愈发的讥讽。
在信奉伊尼耶德的她眼中,【神舆】便是一个分割灵族的力量,注定只会让色孽得意,让沈观得益的虚假希望。
灵族只有复仇,只有向色孽复仇这一条道路!
“所以,还是刚刚的分歧。”
西高奇望着她,语气平静。
“预言早已揭示了,复仇的道路亦是毁灭之路,哪怕你们妄图改变,以老妪之剑另辟蹊径,创造出第七道途,也注定依旧无法改变毁灭本身。”
伊芙蕾妮陷入了沉默。
“去吧,随着沈观去亲眼见证一下【神舆】吧,毁灭不应该是灵族唯一的归途。”
已经没有人知道第一个感染泪瘟的人是谁了。
人们只知道,当泪瘟出现后,便以极快速度感染了整个奥特拉玛。
一开始,这种古怪、恶心,不致命,却让感染者生不如死的瘟疫是在奥特拉玛辅助军中出现的。感染者最开始只是会不受控制的流泪,很快,泪水便会变得恶臭且粘稠,然后糊住整个眼睛,最终造成可怕的感染,让感染者陷入失明,最终整颗眼球变成一滩浓稠恶心的液体。
这种几乎不致命的瘟疫给奥特拉玛带来了巨大的压力。
心理压力只是其次,真正的压力来自后勤。
就如同地雷,真正的作用并非是致死,而是致残。
一名失去战斗力,却又需要耗费更多资源、人力去照顾的伤员带来的压力,往往超过正常士兵数倍,甚至数十倍。
所以,哪怕泪瘟几乎只在凡人辅助军之中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