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如此美好,我怎么可能会浪费呢?”
沈观轻轻摇着头,一脸的不敢苟同。
“倒是铁之主,我很好奇,这难道不正是你想要的吗?”
他看向身边的凯瑟芬。
“否则,你又何必将那些记忆灌输给一个自动机兵呢?难道说,铁之主只是需要一个承载记忆的傀儡?”
他眯起眼睛,仿佛已经透过那厚重的动力甲看穿了佩图拉博的心。
“还是说,铁之主是担心这个拥有了和凯瑟芬公主相似记忆、思考方式的自动机兵,有一天也会【背叛】你?”
“嗖。”
沈观的话音还在飘荡之时,身高近四米,看起来臃肿笨重的佩图拉博就以在场的阿斯塔特都看不清的速度,到了沈观的面前,手中的锤子化作一道残影。
“轰”
尘土飞扬,凯瑟芬却飞了出去。
关键时刻,凯瑟芬作为铁环自动机兵的能力发挥到了极限,挡在了沈观的身前,替他挡下了佩图拉博这愤怒的一击。
而这似乎验证了沈观观点的一幕,无疑让佩图拉博愈发的愤怒了。
“呵呵,如果康拉德是个疯子,那么你呢?”
沈观的脸上挂着微笑,示意韦恩他们不必紧张,更不必过来救援,但嘴里却不断吐着让他们,还有在场所有人都胆战心惊的话语。
“康拉德知道自己已经走上了不可饶恕的道路,所以他软弱的遵从预言,走向了他预言中的死亡之路。而你呢,你明明已经看到了奥林匹亚因为你渴望得到宠爱的执念而濒临死亡,却依旧在凯瑟芬指出你的错误时,恼羞成怒的杀死了她,又为了遮掩这个错误而毁灭了整个奥林匹亚。”
“闭嘴!闭嘴!我叫你闭嘴!”
一万年的伤疤再度被揭开,佩图拉博仿佛再度回到了那一天。
只可惜,沈观却并非是他那灵魂比他强大,肉体却太过孱弱的凡人姐姐。
属性书的加持下,敏捷属性堪比凤凰领主的沈观,精准的避开佩图拉博的攻击,然后一脚踹在了他的膝盖上。
“咣!”
震耳欲聋的撞击声过后,来不及反应的众人便看到了跪在地上的佩图拉博,而他跪倒的方向,是刚刚爬起身的凯瑟芬。
“佩佩。”
凯瑟芬想要跑过来,可刚刚佩图拉博那一锤子却砸断了她的腿,让她只能如同跛足的鸭子一样跌跌撞撞。
“吾主!!”
战争铁匠们则愤怒又紧张。
可是看着就站在佩图拉博面前的沈观,再想想刚刚那超出认知的恐怖一幕,他们却全都投鼠忌器,不敢妄动。
“帝国和帝皇的确亏欠你,但你的子嗣,奥林匹亚,当然还有你的家人,他们从来都没有亏欠你,相反,你亏欠他们的。
可是在你自认为遭受了帝国和帝皇的“不公”待遇的时候,你觉得,你对待他们就真的公允吗?”沈观也没有理会他们,只是蹲下了身,颇有些嘲弄的看着佩图拉博。
“奥林匹亚为什么会发生叛乱你真的不清楚吗?如果你真的不清楚,又为什么要加入荷鲁斯的叛军呢?你不能只在你自己认为遭遇不公而叛乱的时候,才觉得是叛乱是合理的,佩佩【公主】!”老登公式对佩图拉博而言,明显有些超纲了。
看着瘸着一条腿已经到达面前的凯瑟芬,他怔怔不语。
明明只是个战斗机兵,他却仿佛从那张钢铁面孔上看到了担忧。
一万年前,当其他人都因为他的生而知之,因为他的无所不能而用或是崇拜,或是恐惧,或是贪婪的目光看着他的时候,也只有她会担忧他,宽慰他。
佩图拉博的眼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慌张。
“不,你不是她!你只是一个..”
“我只是一个拙劣的复制品,只是一台冰冷的,没有灵魂的机器。”
凯瑟芬却主动接过了他的话茬,语气十分坦然的说道。
但她的坦然,却反而让佩图拉博愈发的感觉慌张。
她一直都是如此的坦诚。
所以当奥林匹亚的叛军们愤怒、恐惧的做着徒劳、绝望,却又坚定的反击之时,还是她主动站了出来。就如同刚刚的沈观一样,指出了他的善妒、拧巴、渴望得到奖赏与关注的虚荣,却又故作清高。就像一个渴望爱却又傲娇的不肯承认的小孩子。
而当时的他被愤怒所支配,杀死了她。
当终于清醒过来,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之后,他陷入了无尽的痛苦与懊悔。
以至于当传令兵禀报竟然有钢铁勇士士兵违背命令,拒绝向平民开火之时,他没有如同以往那样的暴怒,用杀戮惩罚抗命之人,警告军团,反而说了一句一“很好”。
当大叛乱的余火彻底熄灭,他也被迫升魔进入亚空间之后,他便一直渴望着制造一个新的她。但无论尝试多少次都失败了。
如今在这个最不可能成功的低劣复制品身上,他似乎终于又看到了她的一丝影子。
可是他却反而畏怯了。
“你想要的东西,就在那里。”
佩图拉博故意无视了凯瑟芬伸过来的手,爬起身,看向沈观,冷冷的说道。
“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