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又见碎尸
见沈卿尘始终眉头紧皱，长夏劝说道：“姑娘莫要再想了，眼下线索太少，便是想破脑袋也没用。”
“十年前的案子我能破，这一个月前的案子我自然也能破。“沈卿尘极为自信的说,漆黑的眼眸晶亮，“曹志安与莲心两个大活人不可能出了芳菲苑便没了踪影，他们总要吃饭、住宿，既是没有回去车马行，那必然是去了别处，只要循着这个思路，总能寻到线索。”
“那要如何查？去街上一家家的饭馆、酒楼打问？”沈卿尘点头：“破案本就是抽丝剥茧之事，枯燥且繁琐，可也正因此方才有趣，便是抛开这一层,但说这案件，若人人都嫌破案繁琐无趣,都不愿意做，又有谁来为死者伸冤,为百姓挣一个朗朗乾坤？“我虽人微言轻，但也想凭己之力，再不让八年前之事重演，若只当年会连累段家，我父亲断然不会允许段御史为他求情。”父亲一生为善，到头来不仅自己没落个好，还连累段家满门，此债这一世恐再还不清。
“既是姑娘决定之事，我明日便与姑娘一道去打问，一日不行便两日，两日不行便五日，总是能够找到线索。"长夏毅然说道。二人又说了一会儿话，便各自歇下，一夜无话。第二日一早，沈卿尘与长夏一道在家用过早饭后，便去了大理寺上值，长夏也想去，但她并非衙门人，只能在城外等着，待沈卿尘到衙署报了道后，方可一道去询问。
沈卿尘到衙署才听闻顾西辞早已带人去了永安渠，眼下天气越发的冷了，若永安渠也结冰，死者的头颅便更难寻了。林骁见她过来，立刻上前笑着说：“姑娘来了，姑娘快进屋瞧瞧，大人为你备了公服，因你是大理寺第一位女衙差，衣服款式上虽做了男款，但也适合女子穿，快去试试。”
“公服？"沈卿尘倒是忘了这一茬，听到后立刻去屋里查看，正见桌上的漆木托盘里放着两套红黑配色领口镶毛的衣裳，心中虽惊讶却又觉得合理，毕竞顾西辞一直都是这般细心之人。
“姑娘换上公服在出去办案会省去许多麻烦，百姓瞧见大理寺的公服总是要敬畏些的。"林骁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凡事都有好与坏的两面，若遇到敬畏的那自然最好，可若遇到厌烦衙门的，那便是累赘。
她也不多言，兀自去后堂换了衣裳，再出来时却是将漆黑如墨的长发以一枚云纹玉冠高高束起，余下头发散在后背，一身玄赤二色搭配的交领长衫配以跌躞带，勾勒出她纤细的腰肢，此装扮倒是衬得她白肤若凝脂，明眸皓齿，却又英姿飒爽，竞是自有一股女将军的气质。
林骁一时竞看的痴了，待察觉沈卿尘的目光冷冷刺过来时，方才回神道：“姑娘天生丽质，国色天香，没成想穿了男装不仅未掩没姑娘的绝色，反倒愈发的英姿动人。”
“却是冻人，这天气还是有个氅衣好些。"说完，她搓了搓手臂，转身将方才脱下的氅衣又穿上了。
林骁一愣，方才明白她说的是“冻人"而非“动人”，一时没忍住，便嗤嗤的笑了起来。
沈卿尘瞧他一眼，他立刻轻咳一声恢复正色，正要说话，却见一名衙役急急忙忙过来：“林副将，沈姑娘可有……
话只说了一半，便瞧见站在一旁的沈卿尘，忙说道：“沈姑娘在便好，方才在永安渠捞出一颗头颅，面目已腐坏的几乎看不出面容，不知是否属于两位列者中的一位，大人说请您等在衙门里，随时准备验尸。”这话说的奇怪，沈卿尘没忍住问道：“为何不能判断是否是两位死者中的一位？莫不是还有其他死者？”
那衙役略显惊讶，随即佩服地说道：“姑娘果然聪颖，的确又在永安渠发现其它碎尸，但只有少部分，不似这两具碎尸那样装在麻袋中，被鱼啃食的极为严重，那头颅的情况也是一样，无法辨认男女。”“如此看来……”沈卿尘眉心紧蹙，后面的话却未说出来，急的林骁与那衙役一同望着她，等待下文。
见她不语，林骁忍不住问：“如此什么？”“此案若还有其他受害者，便说明凶手与曹志安、莲心并非私怨，正如我先前所言，凶手又这般杀人毁尸，更像是故意遮掩死者身份，因死者的身份会暴露凶手身份。”
“可我们此番调查下来，并未发现曹志安和莲心有什么异常之处。”沈卿尘摇头：“凶手杀人断不可能半点线索都不留下，没有找到线索只是调查还不够，昨日我说的那些地方可有发现什么线索？”“卫铮一直在查，昨日半夜回，今日一早又早早出去了，尚未有何发现。”沈卿尘眉眼微垂，虽说眼下有新的碎尸发现，但她依旧觉得自己昨日的推测并未有错，凶手无论是移尸亦或是弃尸都需掩人耳目，更何况还是多次。正说话间，一股浓烈的腐臭味冲进院中，直钻人的天灵盖，林骁眉头一皱，只觉胃内翻江倒海，还未等到送来的尸体进门，他便先转身抛开去吐了。那衙役也是满脸痛苦之色的强撑，不过片刻便也一同冲了出去。沈卿尘眉头轻挑，待那几米脸色惨白的衙役将尸体抬进屋内，再一个个强忍呕吐的冲出去之时，她才慢条斯理的自袋中取出苏合丸放入口中，再戴上面罩见林骁回来，她才说道：“长夏在城门口等我，眼下我不得出去，你可否将她带来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