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知晓他做仵作一来是因对父亲心存愧疚,二来也是想为父亲报仇。为此,他才那般急切想要拜自己为师,学习验尸与查案,倘若朝廷不再管三年前的旧案,他自己也可暗查。
思及此,她抬眸看向顾西辞,见他双臂环胸靠在门边,面色平静看不出所思所想的盯着郭放,她便知晓,这一切他心心中定然十分清楚。甚至极可能便是他在背后促成这一切的。
可他这样做的目的为何?
正想着,郭放忽然放下手中刮刀,高兴地看向沈卿尘:“师父你瞧,如此可行?″
沈卿尘看一眼他手中的骨头,点头道:“嗯,清洗后便开始煮吧。”郭放着手准备煮骨时,林骁忽然带人回来,见着沈卿尘,林骁笑着先朝她点点头,而后向顾西辞行礼道:“大人,属下带人查了城内大半银铺、首饰铺,此发簪属于极为常见的样式,几乎每个铺子里都有,但样式多少都又有些不同,最后在一家名巧手坊的首饰铺找到相同的,这铺子老板便是打造此簪的匠人,因是纯银打造,价格稍高,他便只打造了两支,且两支都已卖了出去,一支是被熟客买走的,叫朱坤,属下已去查过,他那簪子还在家里放着,另一支是被一个限生客人买走的,男子,年纪约在二十七八的模样,身高七尺半左右,中等身材,相貌清秀,看着像读书人,但手上又有茧子,不是握笔的茧子,而是搬重物等留下的。”
闻言,沈卿尘说道:“身高、年纪都与此具男尸相符,簪子却又出现在女尸身边,由此我推测,此二人兴许是情人关系,该是两人相会,我们不妨大胆猜测,是此男子约女子见面,送她簪子时被人击晕,而后杀害,可动机是什么?老是为财,凶手却没拿走银簪,而女尸生前遭辱,为情的可能性倒更大些。”“去寻个画师,画出此男子画像,全城寻找,如此方能知晓其名姓,和与之相会的女子是何人。"<1
此一线索可谓重大突破,只要知其身份,便是寻不到头颅,也定然能破案。当然,寻到头颅自然是最好的。
“画像我已找画师画好,现下正在城内四处询问,若他是长安城人,想来很快便会有消息。“林骁说着,忽然想起上起案件,不由担忧道,“如此这般大张旗鼓的找人,会不会打草惊蛇,让那凶手跑了。”“确有此种可能。“沈卿尘赞同道,“但眼下除了此法子,别无它法。”话音方落,一名衙役慌慌张张跑进院中,行礼后说道:“属下已经问询到那位买簪子的男子,此人名叫曹志安,常在码头做脚夫,今年二十有八,无父无母,无亲无故,也尚未娶妻生子,租住在安乐坊一家车马行的后院柴房内。”“走,去看看。“沈卿尘拔腿便要往外走。“等等师父,这骨……不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