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案破
好半响无人说话，那容貌清丽，快人快语又好奇心强盛的贵女再次开口问：“那、第三个凶手是谁？"<1
“第三个凶手便是云空。”
沈卿尘看向面色惨白，似乎还未接受自己身世的云空。“我？“云空愈发诧异，“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可能是凶手？”沈卿尘微微抿唇，而后才缓缓说道：“我方才说过，了空大师是故意将嫌疑引向他自己，那是因为他以为聂铎等人是你所杀，他为了保护他的儿子，不得不暗中替你善后，在我们初到小相国寺，发现尸骨并着手调查时的第一天夜里，我半夜忽然惊醒，瞧见窗口边趴着一张焦黑的脸，一双血红的眸子阴狠的盯着我，被我发现后慌忙逃走。
“前天夜里，那个焦黑的人又躲藏在柔安郡主房内，柔安郡主被吓到后惊呼一声，待我赶到楼上时，那焦黑人影立刻逃窜，我随着他逃走的方向追出去，遂而第一次见到了空大师，彼时我尚不能确定那焦黑的人影是否为他所扮，是在我想到石林之子小石头可能未死时方才确定，而后了空大师也承认，他之所以那样做，是为将我们吓走，为的也是保护你。”
云空猛然后退一步，嘴唇颤抖：“这不可能。”“阿弥陀佛，沈施主此话着实令人匪夷所思，贫僧只是净空，并非聂铎，还望顾大人明鉴，还贫僧与云空师弟清白。"净空面色淡然，望一眼沈卿尘继续道，“若沈施主定要说我们是凶手，需拿出实证来，且沈施主方才所说根本行不通，若如沈施主所言，贫僧是聂铎，那与云空师弟便是杀父母的血仇，他自不会与贫僧联手，那么死的那几个人又是怎样被我们二人所杀？”沈卿尘看一眼净空，而后目光落在聂侍郎身上：“在我回答净空大师的问题前，我需先问聂侍郎一个问题，敢问聂侍郎为何在初见疑似聂铎尸骨时要求大理寺彻查此案，揪出凶手，而后仅过不过一个多时辰，聂侍郎又忽然改口不愿再调查此案，只想尽快带走尸骨？”
“我儿聂铎失踪十余年，如今骤然找到却只剩一副骸骨，沈姑娘也是知道的，我才失去弘儿，如今又失去铎儿…我已年老体衰，此接二连三的打击令我痛不欲生，抓凶手固然重要，可让我儿入土为安更为重要。”聂侍郎神情哀伤，语气悲戚，瞧着好似瞬间便老了十岁的迟暮老人，与方才反驳沈卿尘时声音洪亮，气势汹汹的的模样截然不同。沈卿尘本就知晓他并不会因此问题便老实招供，但却足以在众人心中种下一颗怀疑的种子，她继续说道：“聂侍郎此言有理，但我在调查时知晓，那日午时为你送餐食的正是净空大师。”
聂侍郎撑在椅子扶手上的双臂微微动了动，神色平静地开口：“是又如何？沈姑娘莫不是要凭此断定他便是我儿聂铎？”沈卿尘尚未开口，就听他继续说：“那日午时，他确实为我送来饭食，但当时门未关，他与我也并未多话，只将饭食交给我便走了，沈姑娘莫不是找不到凶手，就想随便找个什么人当替死鬼？若是如此，我即刻便可上奏圣上，参你们一个办事不力，捏造事实，诬陷朝廷命官之罪。”“聂侍郎倒也不必如此着急，民女既然敢指认净空大师乃是聂铎，那必然是有证据的，待民女将此案真相一一揭晓，若那时聂侍郎依旧不服，自可上奏圣上。"沈卿尘不急不躁，胸有成竹。
聂侍郎心中憋着一口气，眸中亦有懊悔之意，但此情此景，他是说的越多错的便越多，另有顾西辞在此，即便他身份再复杂，终究都是圣上宠爱的外甥，旁人动不得。
“既是如此，那便劳烦沈姑娘将此案说个清楚明白，切莫放过一个坏人，自然也不能冤枉好人。”
说这话时，聂侍郎紧紧盯着沈卿尘，眼神中的威胁警告之意甚明。原本一直低头盯着地面不知作何想法的顾西辞，此时却是转头看向聂祺：“聂侍郎多虑了，我大理寺向来秉公执法，不冤杀不错杀，对于穷凶极恶的残忍之徒更是常处以极刑，聂侍郎尽可放心。”相比于聂侍郎的暗中警告，顾西辞这般明晃晃的袒护与威吓却更是令人不寒而栗。
聂祺不再多言，只冷哼一声将头转向一边。沈卿尘这才继续说道：“此次命案的发生皆是源于十一年前的事，但卢承之与真正的净空大师之死已难查探，是以我们先从庞知晦被杀说起。”“因十一年前庞知晦等四人曾在此地行凶，更是碰到蜈蚣蝎子等攻击人奇事，遂而他们相信青娘懂巫蛊之术，他们便不再愿意来此地，可庞知晦与林炀者都来了。
“庞知晦因他的几个孩子早夭，心中怀疑与青娘有关，却又不敢将实情告知庞将军，遂而在其母亲提出要上小相国寺祈福时，他也同意了，但他万没想到失踪十一年的聂铎竞会藏身于小相国寺，并在他到的当晚约他相见。”说着，沈卿尘自袖中掏出锦帕，将其打开，里面放着一张烧毁后仅余一小片的纸张，她将纸张面向众人，可见其上有一字。“山。”
沈卿尘轻声读出上面的字，继续说：“起初，我并不明白这个山究竟是指什么，后来林炀告诉我，他之所以来小相国寺，乃是因收到聂铎给他写的信，我便推测，庞知晦夜里离开房间该是收到同样的信，邀他去后山相见，他去后发现，邀他之人并非聂铎，而是云空，也就是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