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危及性命,却也需卧床静养几日,他竟是这般任性妄为。沈卿尘懒得管他,只让开身体,让衙役进门,顾西辞也跟着进去,她伸手拦住林骁,问道:“林将军可去了荔山村?”林骁点头,随后站直身体,正色道:“我带人去荔山村询问,三年前村里的确发生过火灾,死的是一家三口,是那孩子在家中玩火,不慎将床铺点燃,因是夏日,天干物燥的,火烧的极快,那家的妇人去了村口打水,回来时家里大人已经烧起,她为了救孩子,冲进火里,两人都未出来,而后家里的男人回来,人势已然控制不住,但他依然冲进火场,约是运气好,他并未被烧死,但全身烧伤也是极为严重,昏迷近一个月才清醒。”
“是谁将他从火里揪出来的?"沈卿尘连忙问。“村民说是他自己爬出来的,出来时他浑身着火,是村民用水将火浇熄,他烧的极为严重,面容尽毁,极为可怖,若非小相国寺方丈恰好路过将他救起,他只怕早已死了。”
沈卿尘疑惑拧眉,只觉得有何处不妥。
屋里,顾西辞看过尸体后,便令两名衙役将尸体抬走,沈卿尘恰好此时也转头看向屋内,正好瞧见尸体下方的青石砖上有血迹。“这是什么?“沈卿尘快步过去,蹲下身体查看,发现竟是一个字,“这是争字?”
闻言,顾西辞在旁边蹲下身体,约是扯到伤口,他眉头骤然促仅,轻哼一声,而后若无其事的看那字,指着两个不明显的点说道:“若是将此两笔连在一起,可是净?”
“净?“沈卿尘猛然抬起头,难道这是寂空师父在临死前写下的字?沈卿尘看向边上,倘若如她方才所推测的那般,寂空师父被凶手自背后击晕,而后俯身趴在地上,凶手将铁锥砸入寂空后脑后,以为他已经身亡,便离开了,但彼时寂空师父尚未断气,强撑着身体写下凶手名字,而后又担心被发现,便翻身过来压在字上。
“莫非…是净空?"沈卿尘轻声道。
此前已经有多方线索证明,此案乃寺中僧人所做,而今死者寂空师父死前写下“净"字,线索直指净空师父。
站在门边的明空听到此话,吓的一个踉跄,撞在木门上:“这……这不可能,净空师兄不可能是凶手,他……他对我们都是极好的,断不可能是杀人凶手。见顾西辞与沈卿尘都不言语,明空声音颤抖的继续说:“兴许……兴许这是那凶手所写,为的便是嫁祸给净空师兄。”沈卿尘点头:“确有此种可能,但我方才查验尸体时,发现寂空师父的指甲有磨损,指甲内亦有黑色脏污,这地上还有指甲刮过的痕迹。”明空也是个脑子灵活的:“那…那也有可能是凶手在杀死寂空师兄后,拿着他的手写的字也是极有可能的。”
“的确。“沈卿尘再次点头,而后又说道,“你方才说寂空师父喜好抄经,不知他所抄经文在何处?只需将此字与寂空师父的字迹比对,便可确定究竟是谁所写。”
“经文,寂空师兄抄写的经文都在藏经阁,我、我这就去他屋里找找,看看可否能找到他近日抄写的经书。”
说完,明空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沈卿尘站起身说道:“我推测,凶手近日卯时到这里来,想要偷走板车,为杀害林炀做准备,没曾想竞是遇到寂空师父,为了不暴露身份,他趁其不备将寂空师父杀害,而后又去林炀处,杀害两名衙役后将林炀带走,所以,我们只需找到在卯时到辰时没有不在场证明的人,便能极大的缩小范围。”说完,她又看向林骁:“卫将军此时可还在查问寺内人?”“是,想来此刻已经问完了,方才那位明空小师父便是有极为充分的不在场证明,明空小师父今年十三岁,正是嗜睡的年纪。”“假如凶手是净空,那他卯时便不该在房间,但方才明空小师父告诉我,他今晨是被净空师父叫起的,那时该是卯时三刻。”“若是如此,净空师父岂不是也有不在场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