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虐杀的快感。
而且他还十分笃定,他在虐杀死者时,并不会被人发现。思及此,她忽然快速回到一楼,而后在各处搜找,凶手丝毫不怕死者逃走,且对藏经阁内极为熟悉,就如她先前所推测的那般,凶手定然是寺内人。凶手在鞭打死者时不怕被人发现,那必然是极为隐秘之处,所以,这藏经阁内必然有密室。
藏经阁每一层的空间都是一样的,不可能有隔间,若有密室存在,那必然是在地下,机关设置在何处才不会被人发觉?目光一一略过书架,博古架,矮柜,以及被烧的漆黑又残缺不全的桌椅。正疑惑间,她忽然瞧见放置经书的书架侧面有一处长条形凸起,她立刻上前,触摸那处凸起才发觉竞是铁制的,因此,这铁盒虽被熏黑,却毫无损坏,她顺着铁盒内侧慢慢摸索,果真摸到一处松动。果然在此。
她用力将那处松动处按下去,只听“咔咔”一阵轻响,她身后一尺处向下塌陷出一方黑漆漆的洞口来。
潮湿、冰冷气息自地下传出,她拿起墙边放置的烛台,用火折子点燃后,举着烛台照进洞口,可瞧见一截向下延伸的台阶。沈卿尘正要下去,却听外面传来脚步声,不过片刻便看见周重锦进入屋内:“你果真还是如先前那般喜欢独自行动。”闻言,沈卿尘轻笑道:“只有如此,我才能找到关键所在。”说着,她朝着洞口稍稍偏了下头,表情调皮且生动。沈卿尘也不等他,兀自端着烛台下了台阶,周重锦连忙快步跟上:“你这般让我觉得我好无用武之处。”
楼梯向下延伸约二十多阶后便到了底,前面是一道窄而长的甬道,微弱的烛光只可瞧见面前小片地面,地上可见几滴明显的血迹。沈卿尘用手摸了摸道:“这是新鲜血液,林炀必然是被带到了此”说着,她将烛光移向一侧,可见潮湿的泥土地上一道极为明显的拖痕,其上还可见深红的血迹,却非新鲜血液。
“这几滴血液该是林炀的,这处拖痕想来该是庞知晦留下的。”周重锦点头:“瞧这痕迹,该是腿受伤之人留下的,你看这里……”顺着周重锦指的方向看过去,沈卿尘看到一个极为清晰的脚印,正和林炀房间内留下的半枚脚印一样,是有些梅花钉的猎靴。两人顺着窄道向前约百步后,眼前陡然变的宽敞,却是惊的二人目瞪口呆。此处若说是间囚室便不大合适,若是说刑房,倒极为贴合。只见三面墙壁边上均是放着长桌,长桌上摆满各种各样的刑具,纵使沈卿尘走遍江湖各地,见多识广,也从未见过如此多种多样的刑具。而在对面后墙前竖立木制十字架,一个披头散发的人被绑在上面,血在那人脚下汇聚一滩。
沈卿尘立刻上前,拎着那人头发使其抬起头来,正是林炀无疑。此时的他就如同血人一般,四肢被钉子钉在木架之上,眼睛与嘴巴皆被针线缝合,颧骨、鼻梁凹陷,显然骨头已被打碎,胸腹大腿上满是鞭痕,皮开肉绽,触目惊心。
她忽然觉得胸口堵塞,呼吸艰难,她实在无法将这手段残忍的凶手与村民口中那善良的石林或是小石头联合起来。
一定有哪里不对。
她垂首盯着手里握着的草绳,而后手指一松,草绳落在地上。周重锦探向林炀颈部,而后摇头:“死了。”沈卿尘忽然抬头看向周重锦,问道:“你有何感觉?”周重锦深吸口气,又立刻屏住呼吸皱起眉头:“从林炀失踪到此时被发现,不过才半个多时辰,可他依然被凶手杀死,且凶手还消失的无影无踪,如止可见,凶手对他恨之入骨,只想让他死,且还不能让死的那般容易。”沈卿尘闭了闭眼,而后睁开:“是,但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周重锦疑惑看向她。
“他在享受虐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