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巧了,你今日来此拜佛?”
林雾知被他的美色晃了一眼,但很快就收拾好情绪,道:“是啊。最近家里事情太多,就来此拜一拜。”
士兵颇有眼色劲,悄然退离。
林雾知的心神都集中在裴湛身上,自然没能发觉士兵的离开。她想,又是“巧了”,之前崔潜也这么说,到底是孪生兄弟心有灵犀?还是他们都别有用心?
裴湛抱着古琴,笑着走过来:“三皇子暴毙于此,我奉旨前来查案。”林雾知笑了笑:“我听说了。”
裴湛停在离她一步远的地方,长眸从她因紧张而搅弄的手指上一掠而过,轻声说道:“林姑娘不妨随我走一走?广化寺的风景不错,我三叔还曾参与它的修建,还抓出来不少淫·僧。”
林雾知本想婉拒裴湛,却被他的话引起了兴趣:“什么?淫·僧?”又觉得未出阁的姑娘好奇这等事,有些太不雅了,连忙收起好奇的表情,一本正经道:“真是没想到,佛门清静之地,竞会有这等僧人。”裴湛笑着点了点头,却没有一股脑地说下去,而是抬脚往前走。林雾知犹豫片刻,终究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跟在裴湛身后,又不知何时,与裴湛并肩而行。
“长公主癖好异常,喜欢体格精壮的和尚,但寻常出家人如何肯犯戒呢?便有人给长公主出了主意一一”
天色熹微,林间小路愈发幽静,裴湛缓步慢行,长袖踹跹,回眸望人时,眉眼含着丝丝撩人的气质。
……在广化寺豢养一些剃光头的精壮男人,以供长公主消遣。”林雾知惊呆了,捂着唇左右张望,发现周围没人,便小声问道:“天啊,那那那那长公主同意了?”
裴湛觉得她睁大杏眼,偷偷摸摸的模样着实可爱,手指生出微微痒意,想摸一摸她的脑袋,但他忍住了。
“咳咳!这是自然…否则我三叔又是如何抓到这些淫·僧的?”林雾知一时间求知欲爆炸,也顾不得什么警惕了,拉着裴湛东问西问。“长公主好像已经成婚很久了?”
“是的。据说驸马对房事心有余而力不足……所以长公主做出这等惊世骇俗之事,陛下也能睁只眼闭只眼。”
“哇一一哇一一”
一时不知是该惊叹驸马竞然阳痿,还是该感慨陛下竞然知道长公主在寺庙豢养男宠,还默许了。
“这这这你怎么都知道啊?”
“我伯父是宰相,我们家对宫闱秘事自然比寻常人更容易得知。”“哦哦,差点忘了你是……
林雾知一个激灵,猛地回过神。
等等!她怎么给忘了,眼前人是河东裴氏贵公子,前来查案的官员!更重要的是,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子,怎可如此坦然地与一个男人讨论私密之事?她缓缓直起腰,不动声色地远了裴湛一步,收起脸上探究之意。裴湛似没发觉,转而说起他最初苦练古琴,只是想附庸风雅,毕竞裴氏一族皆是才学兼优之辈,他的君子六艺也要习得更加出类拔萃才是。只是后来学琴的时间长了,他慢慢体会到琴中意,真正爱上了抚琴。简而言之,家里人需要他装一装,他也乐意学一些东西装一装。林雾知被逗乐了,原来裴湛只是看起来温润谦和,内里却古里古怪的,有点一本正经讲玩笑话即视感。
裴湛又谈到佛法,论及四圣谛、八正道、缘起性空……所说的话题逐渐深刻起来,可他言谈风趣,见解独到,林雾知每每都被引得莞尔一笑。一丝丝不自觉生出的好感,如藤蔓悄然在林雾知心里滋生,直到她猛然想起一桩紧要事一一
梦中话本所言,孪生兄弟通过一枚玉佩共感,二人房事,实则三人。她重重地咬了下唇瓣,摇了摇头驱逐掉那些荒·淫的梦境,鬼使神差地,试探着问道:“裴公子琴艺超绝,想必也是雅玩之人,不知可否喜好收藏玉器佩饰?比如…玉佩之类?”
裴湛闻言,笑道:“林姑娘怎知我常年随身携带一枚玉佩?”说着,便从怀中取出一物。
恰巧他们行至檐下灯笼处,照亮了裴湛掌心那枚玉佩一一青玉质地,雕琢成双鱼逐尾之形,并且鱼鳞纹路清晰,栩栩如生。正是那枚她梦中话本里反复出现,裴湛和崔潜自幼戴着不离身、致使孪生子心绪共感的青玉双鱼佩!
林雾知顿时如遭雷击,脸上血色霎时褪得干干净净,呆立当场。崔潜的身份与梦中话本里的一致,还能说是个巧合,但这一模一样的玉佩又是何说法?
难道梦魇会成真吗?
裴湛见她神色剧变,杏眸直勾勾地盯着玉佩,误以为她是极喜爱这玉。他唇角那抹笑意深了些,语气带上一丝不易察觉的引诱:“这枚玉佩于我而言无甚用处,若林姑娘喜欢,在下愿意割爱,将此玉赠予林姑娘。”“不……不!"林雾知倏地回神,连连后退,眼神惊恐而茫然,连声音都有些发颤,“你你你怎么会”
裴湛不解她为何是这等反应,耐心地说道:“林姑娘不必觉得受之不恭,这玉佩不过是一件死物,能得林姑娘的青眼,才是它的造化。”说着,他将玉佩递过来,那双含笑的眸子看着她,可温文尔雅之下,却自有一股不容拒绝的意味。
林雾知盯着他的神情,隐隐想起梦境中层层朱帐之下,他散着长发,衣襟敞开能窥见腰际,掌心牢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