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二人才有了第一次交流。
他又怎舍得这么快离开?
一一既然你们不是夫妻,那林大夫算是孤身待在战场?是否不太安全,你可曾想过离开此地呢?
但卢叙白终究还是忍下了这句话,没能说出口,克制地站起身告别。“等我吃完这七付药,若是有效,再来找林大夫复诊。”他答应过那个叫寻安的异族人,尊重林雾知的选择,在此之前,不能引导林雾知做出他想要的选择。
林雾知托腮望着他远去的身影,倏然若有所思地道:"卢……”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姓氏。
恩……
对了,三叔母就姓卢,说不定和这个卢叙白是一家人呢!想到此处,她便不感兴趣地将其抛之脑后,埋头给裴湛写书信。夜色浓重,灯火幽微。
林雾知疲惫地掀开营帐门帘,如同晒干的咸鱼一样躺在床榻上。昨夜突袭之战,造成太多伤亡,她一整天都没能闲下来,也全然顾不得男女大防了,该扒衣服便扒衣服,该抹药便抹药,甚至可以面不改色地用刀切除士兵伤口处的烂肉。
说起来,天气炎热,伤口易化脓,有些治伤的药材确实不够用了,明日要给崔潜说说这回事,万万不能……
想着想着,她眼皮开始上下打架,昏昏欲睡,呼吸也渐渐平静。恰在此刻,灯火晃荡一下。
崔潜身着绯红寝衣,发丝微湿,施施然地闯进来,没有一丝声音。他来到床榻前,盯着微张唇瓣睡得昏天黑地的林雾知看了几息,不动声色地单膝跪在床榻上,步入床榻内。
动作间,难免会扯到胳膊上的伤,他也丝毫不在乎,一副有今朝没明日,及早行乐的心如死灰感。
林雾知睡得极沉,粗布麻衣的腰带被崔潜随手解开,扔在床下,也只是无知觉地吧唧吧唧唇瓣。
层层剥开,鲜妍的躯体露出来。
崔潜倾身而上。
唇舌被含住,尖齿轻轻磨砺,细微的疼痛总算逼得林雾知睁开了双眼。睡意让她恍惚了一瞬。
发现是崔潜时,她无奈地叹气,愈发像条咸鱼一般,躺平任亲。崔潜一见她这般,便极其不满,痛苦与恨意在心底搅拌翻涌。凭什么只有他在意乱情迷?
凭什么她现在对他毫不感兴趣?
他终是狠了狠心,温水煮了数日,也该见一些成效了。这般想着,他的指尖顺着林雾知的脖颈、锁骨、腰……还想往下碰。被林雾知制止了。
她眼眸依旧似睁非睁,恨不得下一刻就睡死过去,喃喃道:“阿潜,你今晚快一些,我累了,明日又要早起。你不知道那些伤兵有多臭,我边呕边为他们治伤……他们也好可怜,断胳膊断脚痛得发抖,却连嚎哭都不敢大声……崔潜沉默地停下来。
过了许久,林雾知一歪脖子,又快要睡得昏天黑地时,他终于开口了。“我想要你。”
语气少了往日的偏执,多了几分平淡的坚定。“林雾知,你给我罢。”
“如此,我心甘情愿地赴死。”
林雾知似乎被“死"字刺了一下,缓缓睁开一只眼:“你又怎么了?”她像是养了只狗,狗狗沮丧时,即便她再疲惫,也得先顺毛摸摸狗一样,无奈地抬起手腕,轻拍了拍他的肩。
“别悲春伤秋的,你不会有事……你不是说我是你什么天命贵人吗?”“你只说,你愿不愿意给我。”
林雾知实在难以从困意中挣脱,勉强冷笑了一声:“我是你嫂嫂,你知不知道你这种行为有违伦理纲常?”
崔潜咬紧牙关,也冷笑:“你问我做什么,你且问一问裴湛。”林雾知”
又来了,有时候她都怀疑崔潜也有月事,时不时就发疯,执拗得可怕。“我不愿意。"非要她把难听的话说到脸上是吧?那她可就说了。“我念着你为国征战,才一直没有强硬地拒绝你,实则你每一次亲我,我都无比恶心,你满意了?”
林雾知静静地等待崔潜发作。
任谁累得要死,已经睡着了,还被黏糊糊地亲醒,被逼着说话,都会想要发脾气的,她也不例外。
可崔潜竞然低声笑了起来。
她疑惑地抬眸。
“嫂嫂。”
崔潜眉眼盛着恶劣的笑意,俯身贴在她的耳畔:“嫂嫂。”林雾知登时浑身一激灵,睡意都散了几分,猛地要推开崔潜。“闭嘴!”
崔潜微微仰着下颌,不依不饶地捏住她的脸,语气冷起来:“嫂嫂不是说感到恶心吗?那何不恶心心到底?″
他一把掀开她的衣摆,单膝跪在她的腿间,握住她的手腕压在她头顶。“我亲你一口,便喊你一声嫂嫂,我倒要看看,你会不会吐出来!”林雾知只觉得他疯了。
好端端的,怎么就怒成这般?
她急得手脚并用,在薄被上胡乱地顾涌,试图将散开衣服重新聚拢。崔潜缓缓笑出声,被她的体温暖得温热的手掌死死掐住她的纤腰。“嫂嫂,我在亲你。”
“我如今很是好奇,裴湛若是知道你我共处一塌,又会如何?”林雾知骂道:“你个疯子!”
她必须想办法挣开一只手,去拿塞在枕头下的口哨--寻安给她的,只要她吹响口哨,寻安就能出现。
崔潜哈哈大笑:"骂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