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一声,捏握住她黯然的小脸,语气危险道:“娘子当真舍得弃我而去么?”
林雾知咬唇,沉默却坚定。
裴湛不急不燥:“你若走了,我祖母定是要继续为我张罗妻子的。”林雾知继续沉默。
裴湛贴着她耳畔,气音:“等你弃我而去,便有别的比你腰更细,腿更软的女子成为我的妻子。”
林雾知隐隐蹙眉,深呼吸。
裴湛顺着她的纤腰向下点火:“我和我以后的妻子也会做这种事,我也会舔吻她全身,竭力让她……
“闭嘴!你不许说!”
林雾知终是双眸含泪转过身,抬手捂住裴湛的薄唇,怒火燃烧。“你不许有别的女人!”
裴湛敛起长眸,凝了她几息,扯下她的软手,淡淡笑道:“世间哪有这样的道理,你都不要我了,还不许我娶别的女子为妻,行夫妻之礼?”林雾知委屈地望着他,理不直却气壮无比,巴巴地掉眼泪:“就是不许!不许你睡别的女子!”
裴湛默了默,指尖勾掉她的泪珠,放入唇中细细品味,道:“我是个血气方刚的男子,我需要阴阳调合,若你不想满足我,只想离我远远的,我也只能找别的女子行鱼水之欢……这般简单的道理,娘子如何聪颖,怎会不懂?”林雾知怎会不懂?她可太懂了。
林卓就是如此,她娘刚去世一年,林卓就娶了王氏女为妻,原本属于她娘的床榻,换由林卓和王氏女缠绵……
她一想到她和裴湛躺过的地方,以后由裴湛和别的女子一一嫉妒而酸涩的眼泪成串落下来。
林雾知几乎泣不成声,用力推操着裴湛,让他退出去:“去!现在就去!去找别的女子睡觉吧!你还在我身体里做什么!出去!滚出去!”裴湛也瞬时怒火升腾,抬握住她细瘦的皓腕,脖颈的青筋暴起:“我说这些,难道是想和别的女子欢好吗?林雾知你究竟明不明白!你要离我而去,就注定会失去我!”
林雾知猛地含住下唇瓣,泪汪汪地盯着他,却是一句话说不出来。二人对视片刻。
终是裴湛缓缓松开她的手腕,倾身神色认真地吻了吻她眉心。“你以为我无法将你困住吗?我是爱慕你,怜惜你,不忍你受到伤害,我甚至去学秽色之物取悦你……实则我有千百种手段让你只能跪在我的口口,日日陷入情爱无法脱身,你懂不懂?”
“非要逼我把那物什塞到你嘴里,你才知道害怕是么?”“你也看出来了,我会疯。”
可说完这些话,他骤然熄了情绪,眸色沉沉地凝视林雾知。“告诉我,你的答案。”
满室寂静,更漏一点一滴,风也从窗扇吹进来,吹散开碎冰鉴的寒气。林雾知泪水朦胧地回望着他。
裴湛看似给了她选择权,但其实从头至尾,各种威逼利诱,软便皆…他根本没给过她第二个选择。
“我,我不离开你。”
她缓缓闭上眼,认命一般。
再一次地违背她的最初计划。
但自从遇到裴湛之后,她似乎只能屡屡毁掉自己的原定计划。屡屡困于裴湛的布局中。
根本无路可逃。
“乖娘子……”
“想听你再说一遍。”
“我不会离开…夫君。”
“好极了。”
“你不会离开我……”
精心备了一场歌舞戏,没能讨得林雾知半分欢心,还被她彻底拒绝了,崔潜心里极为不甘。
是夜他辗转难眠,索性披衣起身,操起长刀来到庭院。然而一招一式地演练不过片刻,他就心烦意乱地把刀劈在庭院的树干上,仰首望向皎洁明月。
不甘在心底叫嚣。
庭院四壁上悬挂的灯盏,散发着幽然诡谲的火光,映在他阴沉的脸上。他沉默地擦掉额角汗水,指尖不经意间触碰到颈间的青玉双鱼佩,霎时间脑海中闪过林雾知捏着玉佩朝他笑,认玉佩为他二人定情信物的场景。崔潜心中总算有了决断。
习武之人脚步轻微,身形似鬼魅,崔潜翻过院墙,借着夜色的掩护快步穿过长廊,竞未惊动任何巡夜的护卫,悄然来到林雾知的寝房门前。他顿觉奇怪之处。
寝房的雕窗怎么大开着?
知知素来缺乏安全感,每晚入睡前必定要反复确认所有门窗都紧闭后,才敢安心躺上床。
崔潜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缓步靠近雕窗,贴耳倾听。夜色浓重,庭院静如一潭深水。
寝房内娇媚入骨的低泣缠缠绵绵,混着男子压抑的呼息,一声接一声,似细密的针,清晰地扎进耳中。
刹那间,仿若惊雷在脑海中炸响,震得崔潜几乎肝胆俱裂!没听错!
是林雾知…还有裴湛!
才拒绝他,就和裴湛……这些时日他们是不是背着他一直在做?!崔潜眼眸血红,气喘如牛,抬手就要按住窗台,翻身入寝房,只恨长刀插在树干上,没能带过来砍死他们。
但也是他上半身探进窗的这一瞬,看清了寝房内的情形一一一只纤弱玉手自帷帐中探出,五指似是在难耐地挣扎,勉强抓扯住床角。然不过瞬息,另一只大掌探出,不容拒绝地攥住这只纤弱玉手,十指紧扣,暧昧地纠缠片刻,把玉手攥回帐中。
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