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是不需担忧……真乃两全其美之事。”话毕,他笑意微微淡下来:“可这其中最重要的环节就是,崔潜愿意为你的表妹来这一趟。”
李文进不动声色地道:“崔潜深爱林雾知,他绝对会来。”郑仙默了默,起身:“但愿如此,我已经派人去打听裴湛的妻子,若真是兄弟共妻,恐怕这一遭,我们能得到崔裴两大世家的支持……”他抬手轻轻压住李文进的肩膀,唇角笑意慢慢放大:“进之,你作为他二人妻子的表哥,可要帮我好好劝他们,我的王图霸业全靠你了啊!”这一瞬,李文进心心脏骤缩。
思绪不受控制地发疯。
长久以来,他一直想不通一件事:郑仙磨下其实不缺文书,那为何非要把他绑来,逼着他杀人,也要他做文书,如今还把他捧到了军师的位置?难道真是因为他有什么经天纬地的大才吗?
呸!狗屁!他一个市井小混混,怎可能有什么狗屁大才!直到此时此刻,他才悟了。
只能是郑仙初见他时,就知道他是崔潜妻子的表哥,盘算好如何利用了!今日这一遭,也全在郑仙的谋算之中!
这个该死的贱人!
既然已经谋划好一切了,为何还非要逼他亲口道出林雾知的位置,亲自下令抓捕林雾知?
他就想看着他故作不在意实则痛苦挣扎,然后一点点抛弃良知,沦为和他一样残忍无道的怪物吧!
恶心!下贱!呕一一
郑仙冷冷立着,低眸望向李文进变幻不定的脸色,轻叹道:“进之,你确定你对你表妹并无爱慕之意?”
李文进气得眼前阵阵发黑,浑身不自觉发抖,半句话也说出来。郑仙摇了摇头:“最坏的情况,崔潜和裴湛既不肯与我合作,也不愿意为了你表妹掏出一大笔钱……那我就只能杀了你表妹泄愤了!”李文进惊得猛然要坐起身,胸口的箭伤就被郑仙抬指压住,他顿时痛得脖颈青筋暴起,脸色惨白无血色。
“进之,你猜我为何会造反?若我日子过得舒顺,我还会造反吗?”“是这些只知谋私利而不顾天下生民的世家逼我造反的!是他们!”郑仙盯着手指下溢出的血,阴恻恻地大笑起来:“他们都该死!”李文进痛得快晕厥过去。
郑仙却仍不放过他,俯下身,靠近他耳边,低声说道:“为了王图霸业,我可以咽下恨意,忍受屈辱,和世家打交道,但他们若不知好歹……那便从这个对世家卑躬屈膝,百般讨好,甚至不惜同侍二夫的女人开始杀起!直至把这些也家大族全都杀的三代尽亡!百余年后仍难兴复!”李文进瞳孔骤缩,心底荒凉一片,勉强提起唇角:“主公,这天下之乱,与一小女子有何关系?焉知她不是被迫同侍二夫呢?何至于杀她?”郑仙却轻笑了笑:“届时……便由你这个表哥,亲手杀了她,如何?”此言顿时如暴雨霹雳,震得李文进僵卧在榻上,几乎魂飞魄散。郑仙缓缓直起腰,掸了掸衣袖并不存在的灰尘,好生欣赏了一番李文进狼狈可怜又拼命伪装寻常的模样。
心底那团因李文进迟迟不肯归附而郁结的怨气,终是舒散了几分。他浑身轻松写意,转身要走时,意味不明地轻叹:“进之,瞧瞧你,不过说了几句话,怎么虚成这样?你且好生养伤,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可就在即将推开门的一瞬。
床榻上那具可怜的病骨竞强撑着爬起来了,高声喊道:“主公最擅长逼人顺从!为何这回非要急着杀人!”
郑仙顿觉有趣,挑眉望去。
只见李文进双手颤抖地撑着床沿,长眉死死压着眸眼,仿佛对蓄势待发的猛禽,又仿佛无能为力的最后一击。
“所以,为何不好生养着林雾知,借她之手,就像驯服我一样……驯服崔潜裴湛二人答应您的条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