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却误打误撞开始碎裂。她只能发散思维猜测,心魔境由阵中人所起,自然是和阵中人′同生共死'。当时陷入少年状态的谢听寒本人,一时冲动抓着她的手自杀,求宁悦心软原谅,不想虚弱重伤之际,心魔境动摇。
那个瞬间,他可能也意识到如何破阵,只是没想到宁悦被另一场心魔境吸走。
甚至还没来得及告诉她破阵之法。
少女抬起酸痛的手,铁链重的让她无法忍受。但那只手还是缓缓靠近百里成渊。
魔修呼吸平稳,昨夜耗费灵力与气力,胸口上赤条条几十个牙印。离魔龙的心口越来越近。
他曾告诉过她,每个魔都有自己的致命弱点。就算是修习到了大乘期也不例外。
“那……你的弱点在哪里?”
那时候,她这样作死地问。
手上还把玩着魔龙摘下来给她的护心心麟。鳞片在少女手心,月光下落,映着清辉,还被她夸了一句,终于找到了五彩斑斓的黑。“你想知道?”
魔修抱着双臂站立,笑着问她,“怎么?你也试试杀本君?”宁悦靠了过去,眨巴着眼看他,“不说也成。”她故意将护心麟当球抛着玩,来表达自己的不满。魔修一眼看破。
迈开步子上前,捉住她的手,按在心口。
“护心麟自此处拔出,弱点也当然就在此处。”宁悦的眼睛一怔。没想到他直接说了出来。“我可没说一定要知道。”
“都是你自己抖落出来的。”
宁悦将护心麟归还,手撤下来前还摸了两把。但魔因此不悦,声称护心麟送出去就是送出了,绝无再拿回来的道理。她的指尖再次抚过魔修的胸膛。
可在那之前,另一只手桎梏住了她,百里成渊睁开了眼睛。“怎么?”
“想动手?”
一张嘴就没好话,宁悦不爱听。
如今她是想再试一次,但被人戳穿就是难堪,再说了,这同样也是救他出阵啊。
这场心心魔境原本便是仙盟针对他所做……就算此魔修为逆天,多待上些时日,照样会被消磨殆尽吧。
“我没有。”
“只是想看看你的伤…好没好。”
这么久的相处,前夫五号吃软不吃硬,她是明白的透透的。而且目前寄人篱下,被囚禁于此,老实点准没错。“虚伪。”
他想了许久,恶毒地说出这个词。
宁悦是很心虚,但是面上不显,依旧装的楚楚可怜,毕竞她身上,还有他凌虐的证据。
肩头的衣物滑落。
昨夜荒唐的痕迹扎进他眼里。
百里成渊穿好衣服便走,没有一丝留恋。
宁悦又开始了囚徒生涯。
只是时不时夜里,便有自欺欺人者乘着月色上来,借“惩罚报复”之口,给她渡灵力。
幻境中时间流速很模糊,加上长时间被困在同一个地方,让宁悦感到被囚禁的她几乎要疯掉了。
一天,终于让她等到机会。
百里成渊的本命武器,是一柄弯月似的刀,名叫湾月刃。削铁如泥,而且被伤后,伤口被魔气沾染,愈合不了,多数生灵得不到救治,会被此刀吸血而死。
谢听寒被凛昼所伤,心魔境破。那百里成渊,理应相同。这些天来,其实百里成渊给她放开些许自由,甚至还带着湾月刃过来找她。宁悦自然清楚,大概是诡计多端的前夫在试探。白天做仇敌,晚上当床伴。这是宁悦对这些日子的全部概括,为了打消对方的疑心病,她已经老实很久了,每天穿着那身′囚衣,还得克制情绪,装柔弱哄前夫……
天知道她有多命苦。
她真的快装不下去了。
直到这天夜里,宁悦明知道对方在监视她,她还是故意拿起那柄被人刻意遗忘的邪刀。
百里成渊就在眼前,将她环抱在胸前熟睡。他们才刚刚结束最亲密的情、事。
宁悦的眼尾带着红,是前一刻余韵还未散去。可她眼神清明,对那柄极有可能救她出去的刀,怀揣着巨大的希望。
五寸,三寸,一厘。
拿到了。
湾月刃到手,宁悦极快斩断束缚自己的铁链。声音不大,她举着刀越靠越近,而枕边人仍旧沉得住气,等着挨刀一般熟睡。近到呼吸错落时,少女并未下手,而是落下轻柔一吻。将装睡的心机魔头打了个措手不及。
“为什么不动手,这样好的机会,你错过了。”他如此评价道。